这时,有人走出了队伍朝他这边来,任以恣疑惑的望过去。
温寺儒与他四目相对,微微朝他一笑,很快走到他跟前,从队服口袋里摸出一对崭新的手套对任以恣说:“任同学,我这里有多的一双手套,你拿去戴吧。”
头顶的凤凰花树冠红得似乎要燃烧起来,几片红色的花瓣被风吹起,晨光将花镀上一层金黄,打着旋儿堪堪掠过两人中间,不知飘向何处。
温寺儒的眼眸里如汪着一湖天山池水,这双好看的桃花眼微弯,声音如昆山玉碎。
任以恣凝视着他,愣了好一会儿的神,才恍惚的说:“谢...谢谢。”
他接过手套,尾指碰到了温寺儒的手,那掌心温暖干燥,将手主人的体温传递过来,又察觉到什么似的,问:“你怎么知道我是......?”
温寺儒笑意更深了,一如四五月的暖阳,纯净温和:“你很出名,高一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
任以恣听他这么一说,心口一乐,立刻美滋滋起来,没想到这类人中龙凤,也会注意到他这种二吊子。
自从刚才温寺儒把手套借给他的时候,之前对温寺儒莫名防御和敌意的小九九,已经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心情大好,主动问温寺儒:“你是新来的擎旗手吗?”
温寺儒大大方方回他:“是的,前几天,常老师跟我说擎旗手请假了,让我来顶替他。”
任以恣开始过来时也疑惑过,温寺儒为什么会在国旗队?他以前的搭档怎么换成温寺儒了?
而后又转念一想,温寺儒在漂亮国呆了那么久,又作为交换生代表,学校肯定是要给他进行爱国爱党爱人民爱社会主义的教育嘛。
任以恣认为有点对不起他,开学前几天黑旋风给他打电话说国旗队加训,他逃掉了,没有来,害的温寺儒都没有给他递旗子的人,他准备将功补过:“那我们排练几次吧?”
温寺儒爽利的答应:“好啊。”
他们回到队伍排练起来,之前即使没有合作过,却意外的顺利和默契。
还没有排练几次,《运动员进行曲》就突然在全校的扩音器里响起来了,声音大响彻整个学校上空,在主席台旁边听更是震耳欲聋。
这曲子一响起,就是要正式开始升旗了。
任以恣不用抬头都能看到教学楼每一层走廊上,乌泱泱一片人头,很多女生趴在栏杆上,低头看他和温寺儒。
黑旋风方才见温寺儒给了任以恣一双手套,欣慰的对温寺儒和蔼的笑了一下,又翻脸如翻页的瞪了任以恣好一会儿,就没有来打扰他们排练。
现在特意走过来,不放心的叮嘱任以恣,语气严肃:“小兔崽子,你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啊,这可关系到咱们学校的声誉和名声,百年名校的荣誉啊,可不能毁在你手上,表现好了,就是为校争光啊,啊?”
“嗳,知道了,知道了”,任以恣懒洋洋的应着他,又问,“对了,老风,我那住宿怎么还不批下来啊?学校已经穷到这种地步了吗?连一个床位都没有了吗?”
“老风什么老风,一点礼貌也没有,叫风老师!”,风正申气的眉毛竖起来,好一会儿才解释道,“这几天学校在装修翻新,没那么多宿舍了,宿舍等高一教官搬出去,你再搬过来吧。”
“哦,那也行。”任以恣点了点头。
“不是,你怎么突然住宿舍了?”黑旋风反应过来,不解的问,“我咋记得之前你是走读的啊?”
“高三了,我已经洗心革面金盆洗手,现在要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怎么,主任您不给吗?”任以恣戴起温寺儒的给的新白手套,阴阳怪气的说,“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你懂不懂?”
“臭小子,你最好是,”黑旋风跳起来给他一个爆栗,“别到时半夜三更跑出去,泡妞泡网吧了吧,这个学期都高三了,给我安分点,别到处打架,让我给你擦屁股,也别沾花惹草,到处留情,收起心来,好好备考。”
“哎呦,我天!”任以恣被敲得莫名其妙,揉揉自己的脑袋瓜子,冲着走远的黑旋风,给自己申明道,“我没有,我不是,打架就算了,我哪里沾花惹草了?明明是我魅力大,好不好?又不是我的错......”
黑旋风头都没有扭过来理他,走到学生队伍里,扯着嗓门,维持秩序去了。
任以恣冲着黑旋风无声的怼了怼嘴,见温寺儒还在一旁,只不过现在正在被女生搭讪。
温寺儒见他瞅过来,对他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升旗台,表示自己先过去等着他了。
任以恣给他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理了理衣服,把腰带扣得更紧,愣是把国旗队的队服穿的像模特,直接可以拉去走T台上杂志的那种,公狗腰的腰线一览无遗的被勾勒了出来,惹了不少班级队伍里女生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