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交头接耳,自己写自己的。”
她这才回过神来,眼眸微眨,甚至觉得脸颊也浮现酡红。
刚刚,差点碰到了。
虽然那幕情景未消化完,可夏槿晚立即晃晃脑袋,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强制把思绪拉回来,开始做题。第一门考语文,是她的强项,不过在阅读题卡了一下,花了点时间,写完便检查一遍,然后完成作文的部分。
交完卷子返回座位,她从书包里翻出笔记,趁有时间多看几眼数学公式。
慢慢地,她手心出汗,压力突然倍增,因为最害怕其中一门的科目要来了,课间结束后就要考数学,不由自主地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张。
她抿抿唇,翻了翻身上所有口袋。
“fine,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不再是过命的交情,名我都签上了,你们既然不给我看内容。”于时天咬牙切齿道。
暮之越倚靠着栏杆晒太阳,半眯着眼睛,“吓死我了,你还好知道写名字,不然老师批的零分都不知道归谁。”
于时天切了声,“我又不傻,当我缺考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他发现少了一个人,从窗户往里看教室,曲易池一动不动在座位上看书,下一秒就被包嘉琪这张嘚瑟的脸挡住了。
勾住他的肩膀,说:“这次我的分数肯定比你高。”
于时天撞开包嘉琪,嗤笑:“呵,显得你!”
“听说你交白卷,恭喜啊。”
“close you peace。”
“什么?”
“关你屁事。”
暮之越扫了他们一眼,蓦然笑了,果然只有于时天才能把英语说得奇怪又能让人听懂,目光瞥向一侧,对准角落的位置。
正坐在他座位上的小邻居,把自己的口袋全部翻过来,只见都是空空如也,便垂着脑袋。
他盯着夏槿晚半晌,勾了勾嘴角,梨涡微凹。
包嘉琪笑得前俯后仰,不忘给于时天鼓掌比赞,旁边也有一些同学听见了,捂着嘴暗暗笑着,可于时天齿间细细的啧了声,又输出几句奇奇怪怪的英文骂他。
暮之越嘴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偶尔插一句进来,随即又笑了。
阳光浓烈的扑在走廊上,投下一道道阴影。
教室和走廊是两个极端,外面吵吵闹闹,而里面的同学几乎捧着书或笔记,嘴里一直小声念叨着,复习不擅长的考试科目做准备。
檀玲得知自己被分到二班考试,还跟夏槿晚抱怨了一下,但期间没有去找夏槿晚,只是静静待在位子里,随后视线落在了某一处——
她掩不住嘴角的弧度,全程就没有放下来过。
……
上午第二门考试又开始了,檀玲接过前排传下来的卷子,留了一张,就直接往下传,不自觉扭头看一眼,暮之越不再转笔,收起平日里的慵懒松懈感,低头专心地盯着自己的卷子,睫毛像薄薄的扇子,不是很长但浓密,特别在眼尾。
暮之越有所察觉,抬起头,正巧檀玲回过身了。
同一时间。
夏槿晚轻轻深吸一口气,刚开头倒是顺利,结果写到半张卷子突然思路卡壳了,丝丝紧张涌上心头,明明做过很多遍的这种题型已经算是“老熟人”,没理由这样写不出题,她静了静,抬眼看向窗外。
满地落叶被风卷起,低空呼啸,新的季节为校园增添别样的景色。
他没骗她。
坐在这个位子望出去,天空有雾遮住的冷灰色,沉沉下压,仿佛天与地平线交会,看久了,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夏槿晚收回视线,重新投入做题当中,笔纸飞快地演算着,答案填满了答题卡。
终于考完最后一门生物,学生们陆陆续续回到自己班级摆桌椅,搬课本,整栋楼闹哄哄的。夏槿晚还没坐下,前面有些同学激情昂扬的对着答案,她顿了顿,眼睛不停转动着。
考完试对答案这个环节,到底是谁流传下来的?
夏瑾晚在心里吼。
从初中到高中,她也不是没有对过答案,有同学问她,她会配合说出来,只是逐渐知道自己有偏科后,便对答案产生或多或少地抗拒,更不愿听到那两门科目的答案,总觉得一点儿余地都不留,提前接受判刑。
更何况,学渣和偏科生应该对此不感兴趣,谁听谁难受。
罗子璇忽然转头冲后面喊了句:“暮之越,解答题19题答题是几?22题角ROF面积最大值是多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向后排看去,暮之越的数学是全班公认最好,每次考试或随堂测试一结束,他必须被人追着问答案,现在也是如此。不过在这个学校恐怕找不出几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如果有了解过的,都知道他的数学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