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辞南原本一起床打算去机场接夏槿晚回家, 还没出门,就被木夕告知飞机已经落地, 应该往家的方向赶了, 他只好在家里等着, 听到门铃的响声后, 迫不及待地走向玄关,给夏槿晚开门。
门开的那一瞬间, 夏辞南瞬间敛下笑容,看见不知好歹的臭小子缠着他的宝贝闺女,蹭的一下,火气就上来了。
暮之越点头跟夏辞南致意,身体站直,微微向下倾,恭敬礼貌开口:“夏叔,我来打扰您了。”
夏辞南皱着眉打量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为不屑的轻哼,然后走上前,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拉着夏槿晚,通通塞进屋内,便回头说了句:“谢谢你送我女儿回来,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爸爸。”夏槿晚连忙喊,“哪有你这样对待客人的?”
夏辞南双手环胸,瞥了他一眼,说:“他哪门子像客人啊。”
话音刚落。
同时,“啪”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也伴随着暮之越礼貌打招呼。
夏辞南无声地张了张口,他吃痛地捂着后脑勺,猛然回头看了一眼,木夕站在他身后,怒瞪着他,“有你这样做长辈的吗?不把人招呼进来坐一会儿,开口就赶人走,幼不幼稚啊你。”
“我……”
没给夏辞南说话的机会,木夕接着说:“他是我邀请来的客人,要走也是你走,轮不到他。”又将视线落到暮之越身上,笑了笑,“进来吧,别管你夏叔,整天都一个劲折腾。”
众人进了门,夏辞南走在最后面,才知道暮之越跟过来是木夕发话,他暗暗斜睨暮之越,胸中的怒火憋得难受,这小子拐不成他女儿,竟然缠上了,果然心眼子真多。
木夕看了眼暮之越问:“你妈妈还在到处飞?真不打算落地,回来过年吗?”
暮之越愣了下,嘴角稍显不自然的扬起一抹弧度,淡道:“可能赶不回来了,她现在在飞往冰岛的飞机上,要去看极光,因为之前跟我爸说好的。”
这会儿,木夕默不作声,心情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形容,情绪有些许波动。当时拿到律师资格证,她第一时间告诉了徐玥臻,而不是夏辞南,即使分隔两地,不像之前一出门就能碰头那样的方便,还是会偶尔打视频,只是后面工作繁忙,便逐渐减少了。
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她明白了大概,或许因执念一生,徐玥臻依赖着最后仅存的约定而拼命的活下去。
等夏槿晚和暮之越休息一会儿之后,一行人再起身驾车前往农村老家。
是夏槿晚她爷爷家,每年都是一个大家庭聚在一起过年,今年也不例外。驾车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由于遇上春运,交通堵塞,夏辞南大摇大摆的坐在副驾驶上,看看路况,又看看暮之越,像交警似的抬手指挥着。
“你往前开,听不到后面的车在按喇叭吗?”
夏槿晚闻声回头,后面的车一点点慢慢紧跟,也没有听到按喇叭的声音,正想开口说话,直直对上后视镜那双眼睛,暮之越抬了抬眉骨,瞳仁中溢出一抹柔和,透着无所谓的态度。
她怔愣了,听话的没出声。
塞车塞了半个小时,抵达后,正是饭点时间。
然后桌上的人都齐刷刷地朝某个方向看过去,约莫十几双眼睛同时落到她身上,让夏槿晚坐立不安,忍不住用余光瞟了眼暮之越。
紧接着有人率先开口:“小晚,你别不说话啊,介绍一下呗。”
木夕从厨房走出来,把筷子分给桌上的人,直言:“这很明显啊,她男朋友。”
坐在对面的小女孩很机灵,立马喊人:“表姐夫好!”
夏辞南听完,立刻吹胡子瞪眼,但这种场合不好发作,只好忍了忍,沉声道:“蓓蓓,这不能乱喊。”
看着落坐在身边的木夕,往她跟前凑了凑,压低声音,“你这话可不兴说,简直是瞎说一通。”
木夕懒得理他,自顾自地吃饭。
虽然夏辞南吃了瘪,但没打算就此罢休,吃完饭,他没有停止自个儿指挥家的潜能,只要一看到夏槿晚和暮之越靠近一点说话,一句“你小子”就把人叫去别处干活。
夏槿晚叹气,乖乖地陪着爷爷说话,可是视线不经意跟随暮之越的身影挪动,直到等到他忙完后,便起身去找他。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她把他拉到外面院子,嘴巴翕动,还未出声,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同样听见夏辞南的声音传来,“你小子,我们去耕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