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景奎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你别这样说他。”夏槿晚被他勾着走,小声嘀咕。
“嗬。”暮之越淡勾唇,“看起来不像?不然你以为他奎狗这个别称怎么来的——”
谈景奎黏着凤燕的程度无人能及,一般找不到他的时候,通常问凤燕在哪就能找到他,有时候黏黏唧唧的模样,没有人能受得了,像是一只黏人的小狗狗。认识谈景奎的人都清楚,他做事从不三分钟热度,但凤燕出现在附近三分钟不见人。
“原来是这样,那他……”
暮之越突然俯身轻啄她嘴唇,再用指尖将她的下巴挑起,夏槿晚被迫仰着头,对上他的视线,就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不耐烦的一句:“够了,我不想再你嘴里听到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还吃不吃饭了。”
夏槿晚愣了下,嘴角微翘:“我想买糖画。”
“饭不吃了,就知道吃糖。”
夏槿晚把他勾着她脖子的手拉下来,晃了晃,轻声道:“我都陪你看篮球赛了,叫你买个糖画,又不过分。”
得嘞,学会等价交换了。
暮之越勾唇笑了下,吃完饭后,带着夏槿晚去小吃街买糖画,然后两人才一起回家。
……
“燕子,这么晚了,你要不要留下一起吃个饭?”
凤燕笑着摇头,走出小区大门,她抬眼看了下天色,已经沉了一半,另一半也正在被染色,慢慢收回视线,手却下意识地摸摸耳垂。
窄小的衣柜里充斥着身体汗液的气味,谈景奎长手长脚缠着凤燕,不肯留出一丁点儿缝隙,凤燕完全动弹不得,也不打算动,她不觉得荣竹说得有道理,只是想听听他如何解释。
撩骚这件事,本身对女生来说就是不尊重,甚至以撩骚的手段把女生追到手,女生更显得掉价,也成为男人跟朋友之间炫耀的资本。
其实凤燕相信谈景奎不会做这种事,只不过撩骚加不诚实摆在面前,似乎很难让她坚定选择相信,跟女生玩玩再抛弃没什么区别。
谈景奎无助的低声开口:“姐姐,你别不要我,我真的没有……其实那个账号和那件事都是,是——”
话音未落。
凤燕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下,搁在不大的衣柜里清晰可以听到,然而谈景奎不知故意还是真没听见,仍然抱着她不放手,还在她耳垂上落了个吻。
“不想我翻脸,就给我收起你的手脚。”
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却足以让谈景奎听话。
是闹钟提醒,本来算准时间看完篮球赛离开,然后直接在附近公交站上车,去小学生家里教小提琴,这份兼职家教还是隔壁宿舍的女生给她介绍的。
结果谈景奎这个黏人精把她的时间都打乱了,确实是她自己没有想到的意外,现在赶过去大概会迟几分钟,连忙起身钻出衣柜,头也不回地离开。
“姐……姐……”
谈景奎瞬间一副哭唧唧,听到休息室的门关上的声音,眼眶微湿,将自己蜷缩在衣柜里,埋头嗅着凤燕走后留下最后一丝气息。
之后,篮球队一路过关斩将晋级最终决赛,谈景奎沉浸在反复的训练和比赛,同样凤燕也在奔波在各种兼职之间,寒假即将结束,两人都没有再见过面。
花洒喷出热水来,淋在他的身上。
谈景奎将额前的碎发抓到脑后,水汽漫上来,他深重的吐了口气,望着墙壁附上一层白雾,用指尖画了一幅燕子的图案,并且签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水汽蔓延的很快,一下子图案被雾气再度填满,似乎图案从未出现过。
他顿了顿,无力的垂下手,转身套上衣服,躺倒在一张椅子上。
大龙推开宿舍门进来,拍拍他的肩膀,说:“让让,别占着我的椅子,回你的位子去,我约了隔壁寝室的人打晋级赛。”
谈景奎瞥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什么晋级赛,比赛都结束了,我们是冠军。”
大龙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游戏,不是篮球,你麻溜的让位,赶紧的。”
“我不要,我不想动,你走开。”
“靠!这是我的位子。”
“那又怎么样,让即将无家可归的人坐坐怎么了?”
大龙歪头惊讶,真的受不了这人要死要活的,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用手拍了下他的脸,清脆的声音响起,本该带着谈景奎的怒气,却被大龙一句话制服。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燕子姐朝着文娱部教室的方向过去,你要不要——”
话还没说完,嗖的一下,正坐在椅子上的人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