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点,就几分钟...”
景林文摇头,缓缓呼吸,“抱歉啊姚老板,迟了一步。但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位胖乎乎的男人便是景林文想谈成合作的厂商老板,姓姚。昨日他收到景林文寄来的蒙西的画,一问才知道蒙西来了京市。他二话不说背起行李从江浙赶来京市,想让景林文带自己见见这位偶像。可惜啊,刚好错过。
姚老板心情很低落,景林文在旁宽慰。
他后知后觉发现,沈阔也在这儿。
沈阔是和景檀一道来送别蒙西?
不是说已经分开了吗。
景檀从父亲眼中看出疑惑,忙抢答,“沈总来这儿是和蒙西先生谈了下生意上的事。”
景林文到目前为止是信了她和沈阔性格不合离婚的事,可不能今日这场偶然撞见露了马脚。
她转头,对沈阔说,“你公司还有事吧?快回去吧,陈助在那边等你很久了。”
其他事都不甚重要。
她为何要对景林文撒谎?
沈阔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景檀见他不动,心中着急。
“我和我爸有事要说,你在场不太方便,”状况太乱,她脑子也一团浆糊,找了个听起来尚且能忽悠的借口,趁景林文回头和姚老板说话,和沈阔低语,“你先回去吧,就算帮我一次。”
沈阔看见她眼里的恳求。
纵然离开有违他的本意,他更不想见她为难。
于是,他朝景林文淡淡颔首,随即迈步离开。
机场外,黑色宾利停在刚才的地方,司机见他过来,绕到后面,替他开了车门。
发动机驱使,车窗外画面倒退。
助理在副驾,正通电话,和那头低语几句,挂断。
他回头请示沈阔,“沈总,王总他们还在公司,今日的会议是否...”
“一小时后照常。”沈阔淡声。
助理应了声是,回头通知消息。
沈阔转头看窗外。
夏末的烈阳,四点多的时候已有颓落之势,光线斜斜洒进车里,座椅余一半留在阴影里。
还有些事没看真切。
沈阔敛眸,深思。
他问助理,“景檀和她父亲近几月来有无争执?”
助理面露难色,“这...”
他只是近期按吩咐关注夫人动向,其余不甚清楚。
沈阔自知问错了人。
他换种方式,“去查查景家近期状况,各方面。”
“好的,沈总。”
-
景檀近日又忙起来。
前几天她一会儿是去找舒岚,一会儿发烧打点滴,一会儿又去机场送人,接连请了好几次假,虽然领导没明里谴责,她自己心里已非常过意不去。
分给小组负责的板块里,都是张悬在忙。
她自觉加了两天班,将落下的工作赶回来。
这天秦槐来办公室转了转。
正是下班前最后五分钟,大家心思都有些飘了,电脑上该保存的保存,页面都已退出来。
秦槐抓到好几个摸鱼的,哼笑着说扣工资。
那几个小子讨好笑着,说错了错了,下次绝不再犯,秦总饶了我这一回吧。
秦槐也就嘴上说说,没真要扣钱。
做学生时,快下晚自习不也早早收拾好书包倒计时。
他这时候来,也是吩咐两件事,然后随便聊几句就放人走。
工作上无非是催催进度,有人问和沈氏那边合作怎么样了,秦槐回,“在走合同。”
沈氏的办事效率确实没得说。
几代人打下来的基业,整个京市能与之比肩的不足一二,如今掌权人也是个有能力有手段的,这偌大的集团看来还得欣欣向荣至少几十年。
说到这掌权人,秦槐想起上午听到的传言,啧啧感叹。
“这家族产业啊根基深是深,就是改朝换代麻烦,总得闹点儿腥风血雨,”反正是闲聊,秦槐将自己听来的那点儿东西给大家说说图个乐,“这沈总去年回的京市,在这之前都是他伯母江总掌管沈氏。一山不容二虎,斗了一年,沈总赢了,可江总不甘心啊,你们猜怎么着?我听说的啊,昨晚在滨南路那边,江总拦住自己侄子的车,情绪有点儿激动起了争执...具体发生什么不太清楚,反正江总被人架走了,沈总在车里没露面,不过今天没去公司。”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听完哗然。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有什么过激行为吧?”
“不会吧...要真出事早就报到了。”
“错错错,这种事属于家族秘闻,就算真有什么事肯定会瞒下来的,哪能让外面知道。”
“我觉得肯定有什么,沈总今天没去公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