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呢?”苏弦锦好奇问。
“不太清楚,好像是抑郁症吧。”赵珩道,“他没休学前成绩很好,拿了三年奖学金。”
抑郁症?苏弦锦微怔。
她确实有些意外。
陈晴插话:“他和《长月有时》这本小说有什么关系?”
赵珩露出无语的表情:“这我哪知道,我都说了人家从小就叫这个名,你说的这小说不是去年才出来的吗?”
“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他说不定也穿书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我看你是看小说魔怔了。”
苏弦锦咳了声,有些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赵珩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忙道:“我听陈晴说了,你想要他联系方式,这个我能找到,回头我就让她发给你。”
“好,谢谢。”苏弦锦点头。
火锅结束后,陈晴和苏弦锦一起回了宿舍。刚进门她就收到赵珩发来的消息,是程筠的学生资料,上面有他的联系方式。
陈晴有些兴奋:“你打过去看看。”
苏弦锦犹豫:“贸然打过去不太好吧……”
“也是,那我先洗个澡,吃火锅吃的身上味好大。”陈晴收拾了衣服走进浴室,又探头,“等我洗好了,我们一起讨论一下这个事。”
“哦……好。”
苏弦锦坐在桌前,面前放着《长月有时》的相册,她望着封面的程筠,又看了看手机号,忽然心血来潮用微信搜了下。
竟然真的有!
头像是很简单的黑白几何图形,微信名是几个字母组合的,定位在京都。
她不由深呼吸了下,发送了好友申请——
“你好,程同学”。
陈晴洗完澡出来,问她:“准备好打电话了吗?”
“没。”
苏弦锦呼了口气,“但是加上微信了。”
陈晴瞪大了眼:“我靠?”
苏弦锦看向聊天框,正飘着两句对话。
“你好,程同学。”
“你好,我是程筠。”
*
秦宅门口一场热闹后,秦泽的棺椁被葬在了城外,孤零零一座坟头。
杨望璟坚持要重择墓地的,是秦效劝服了他。
“殿下如今不该也不能与程筠硬碰硬,我父亲就是最好的例子,但他是为了名节而死,全然不愿连累殿下,若父亲知晓殿下要为这事一再违逆皇上,只怕九泉之下也难心安。”
杨望璟伏在秦效床边眼睛红肿,像个无助的孩子:“……大表哥,那我还能做些什么呢?”
秦效猛咳了一阵,本就苍白的脸愈显无色。
“殿下保重身体,来日必有机会……”
他勉力坐起来靠在床头,凑近低声道:“殿下,父亲闯宫前,曾接过承阳侯的信。”
杨望璟忙拭了把泪,伸手扶着他:“什么信?”
“信中内容我并不知,想来与皇上和殿下都有关系,承阳侯镇守南边多年,承州是被北朝的门户,驻守着三十万精兵。”
杨望璟脸色一变:“表哥这话……”
这时侍女端了药进来,秦效只是摆了摆手,未再往下继续说。
杨望璟走后,秦时进来。
秦效问:“母亲如何了?”
秦时声略哑:“殿下令胡太医来看过,已无性命之忧了,只是伤心太过,一时不醒。”
秦效合眼落泪,可悲他伤重的连路都走不了,更难以去母亲榻前尽孝了。
秦时将门关上,沉默驻足片刻,才出声道:“哥,我听见你与殿下提起承阳侯府了。”
人人皆知,承阳侯府拥兵自重,朝廷是管不了的。
若承阳侯想,有朝一日挥兵进京也不是难事。
只是承阳侯府几代都忠心耿耿,从无二想,若非君上荒淫,民不聊生,北朝乱的不成样子了,承阳侯只怕连承州也不会踏出一步,更不会与朝臣有任何来往。
秦效听了这话,却撇过脸,恍若未闻。
秦时上前一步,定声:“哥,承阳侯是要为殿下竖旗吗?”
“事关重大,你我甚至整个秦府如今都没资格问一声。”秦效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脸来,脸色十分凝重,“父亲被程筠严刑拷打,要他交代同党,你以为是想父亲说出哪个名字来?”
秦时心下一凛。
不待他再问,忽听门外有什么动静,很快他的小厮跑到门外,急声:“二爷,快出来。”
秦效忙问:“可是母亲……”
秦时摇头,转身出去了。
不多时,又脚步沉重地回来。
秦效看见自己的弟弟脸上似乎闪过一丝决绝与疯狂。
秦时道:“哥,恐怕我们秦府与承阳侯脱不开干系了。”
就在方才,一个受伤的暗卫潜藏到他屋内,手持承阳侯府的信物,要秦时带他进宫去见太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