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今天不在学校。”语音条中传出程筠疲惫且略显沙哑的声音,“明天上午有空一起去东溪山吗?”
东溪山是离京都大学最近的山,不算高,但风景优美,还是个5A级景区,苏弦锦曾和室友去过两次。
她立即回:“好,明天见。”
关于程同学和程筠,她有太多疑问了。
第50章 巧合吗
苏弦锦捡了许多干柴, 在洞口里面堆得满满当当的。
秋天雨水多,一场秋雨一场寒,她很怕山洞里冷起来。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若真去野外求生, 只要不被狼吃掉, 应该是能坚持下来的。
夕阳日暮, 山涧已泛起了薄雾。
程筠去溪边洗漱完,回到山洞旁生火。
“我来我来。”苏弦锦雀跃地跑出来, “你进去休息吧, 等我生完火进去帮你上药, 受伤了就要多躺着。”
程筠静坐着, 充当凳子的山石上铺了一块柔软的狼皮。
“烤烤火吧。”他说,“衣裳湿了。”
“哪里湿了?”
苏弦锦凑近检查了遍, 见他袖口与衣摆都在滴水, 鬓发也湿漉漉地贴在脖颈上, 往下淌着水珠。
她掩嘴惊呼:“呀,程筠, 你不会真掉水里了吧?”
程筠道:“只是洗了澡,拿衣服时, 不小心落到水里了。”
“你洗澡怎么不叫我, 我正好去看看……”苏弦锦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便有些尴尬地咳了声。
程筠声音隐约透着笑意:“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
苏弦锦脸微微红, 心道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还有颗色心, 怪不得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也是个俗人呐。
“你等一下, 我先把火生起来, 你赶紧将湿衣服脱下来,别着凉了。”她进去拿了斗篷与他, 然后蹲在一旁生火。
程筠将斗篷放在一旁,有条不紊地脱着外衣,苏弦锦手在生火,眼却一直不停地瞥着程筠。
仗着程筠眼疾,她真是流氓了许多。
程筠脱去外衣后,动作便停了下来。
“怎么不脱了?贴身衣物更不能穿湿的。”
“阿锦。”
“啊?”
“专心生火,莫要盯着我看。”程筠提醒,“若是火星迸溅到头发或衣服上,便能燎出一个洞来。”
“哦……”苏弦锦愣了下,嘀咕,“程筠,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能听见。”他勾了勾唇,“你的心跳声。”
苏弦锦低下头去,脸上掩不住被抓包的心虚。
这该死的心脏,怎么这么不争气,竟然被美色稍微诱惑一下就跳个不停。
看来还是看得少了,以后多见几次,或许就习惯了。
她点了点头,觉得此想法甚有道理,一边手上动作加快,引燃了干草枯叶,将火生了起来。
这会儿抬头时,程筠已脱去了湿衣裳,裹着斗篷静坐着。
蓝色的斗篷衬得他肤色极白,鬓边垂落的发丝缓慢往下滴着水,水珠落在他同样白皙的脖颈上,苏弦锦能清晰地瞧见他肌肤底下透出的青筋。
他安静坐着,狠厉残酷的气质全收敛了,反倒显出乖巧柔弱感。
这北朝令人闻风丧胆的权臣首辅,此刻落在苏弦锦眼里,让她有一种一推就倒的错觉。
她记得有个词可以形容,易碎感,还是破碎感来着。
欸,真是平时刷帅哥视频刷少了,没能在评论区取到经,这会儿竟词穷了。
“阿锦。”程筠唤了她一声,嘴角透着笑。
“嗯嗯。”
苏弦锦脸红应着,知道自己这点心思估计又被程筠猜个七八分了。
她从竹筒里倒了水洗了洗手,将他的湿衣服挂在火堆旁的树枝上,然后坐到他旁边去,拿了干帕子替他擦脸上的水。
随口问:“程筠,你有和别的姑娘亲近过吗?”
程筠握住她手腕:“为何这样问?”
“就是想问。”
“阿锦不是很了解我么?”
“那也不是了解方方面面。”
小说里没写那么细,否则也不至于到了番外才知道程筠的初心了。
程筠微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从未有过。”
他的老师张松青便是过不去情/色这一关,只做了几年首辅便病逝了,当时他的十几房小妾里,有不少是各级官员送去的,于是他做事时常有各种牵绊,难以杀伐果断。
去世前,程筠伺候在床前。老师拉着他的手,谆谆教诲:“程筠,你要走我的路,就必不能学我沉溺情/色,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温柔乡里催人魂呐。”
彼时,他望着老师眼眶深陷,颧骨突出的模样,正色点头:“学生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