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紧了。”夏绮的微微皱了皱眉头，“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一旁的助理摇摇头，“真没办法了, 但凡是能走的关系咱都走了，这李雨秋就跟铁了心不同咱美术馆合作一样, 谁的面子都不给。”
“哦不对, 还有一个人没找。”
夏绮抬起了头, “谁？”
助理翻了翻手上的文件，随后摆在了夏绮面前。
看到图片上的人时, 夏绮愣住了。
怎么到处都能看见这个人，阴魂不散的。
应该是网上找的周日曜出席会议时的图片，他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堂内，身旁是深色红木桌椅，他脊背挺直，双手交握摆在桌面，眼神镇定，冷静而自持。
即便是走到这一步了，对上这张脸，夏绮还是不由得要感慨一声，周当当的外号果然名不虚传。
助理没瞧出夏绮的神色变化，还在自顾自地道：“唯一没联系的也就只有周日曜了，据说曾经在洛杉矶的时候，周日曜高价买下了李雨秋的一幅画。也正是那笔钱，给了李雨秋继续走下去的支撑，随后李雨秋便在一年后一举成名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日曜差不多算得上是他的贵人，所以若是走周日曜的关系的话，事成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但是吧.....周日曜哪里是我们这种人脉能认识到的。”
策划突然转头看向了夏绮，她道：“夏馆长前些日子的饭局.....不才同周总接触过？”
夏绮翻动文件的动作一顿，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般扑朔了两下，她淡淡道：“只是一同吃了顿饭，周总哪是我能高攀的起的。”
那倒也是。
策划叹了口气，神色失落，“那是真的没办法了，我先联系艺术家赵阳，他同我们美术馆经常合作，紧急凑个展出来也不是不行的。”
*
“这有什么的，你需要周日曜的帮助就去找他呗，反正他欠你的可比这多多了。”
说话的时候，程诗情躺在沙发上，画笔刷刷，针管笔寥寥几笔，便是一件礼服的外型。
这两年，程诗情除了继续自己的情感博主之外，还开了个工作室，做了自己个人的服装品牌，走的是轻奢的路线。
她画了几笔，觉得不满意，便又翻了一页纸，一边画一边道：“关键时刻，咱就是要利用上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女人不狠，地位不稳啊，你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继任后的第一个展览就办的仓促草率吧？”
“ 而且是你甩的他，你拒绝的他，你又不丢人。”
夏绮这么一听，好像也很有道理。
真要说起人情来，周日曜欠她的可太多了。
她还真没必要因为两人曾经的关系就放弃这个人情。
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程诗情画了几张图，然后“啪嗒”一声，合上了画本，“不画了不画了，没灵感。”
“怎么没灵感？我看你方才画的那两不都还挺好的？”
“是挺好的，但就是差点意思。”
差点意思，有些事可不就是差点意思吗。
周日曜当初喜欢她，但是差点意思。程诗情对江一鹤，也是差点意思。
可感情上面的事，就是一点都差不了。
撑把破伞还不如淋雨呢。
夏绮叹了口气，“你和江一鹤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
“那进一步的想法呢？”
“进一步的想法？结婚吗？你知道的，我主张不婚不孕，我不需要用婚姻来保障我的权利，也不需要子孙后代来延续我的生命，我基因也就这样，没什么延续下去的必要。”
夏绮上前一步，握住了程诗情的手，“我知道，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是这事....还是得同江一鹤说一声，如果可以话皆大欢喜，他要是不能接受的话，也免得互相耽误。”
程诗情在这段感情里太过于游刃有余，像极了曾经的自己和周日曜。
单方面的付出是有时间限制的，就像拼命燃烧的蜡烛，烧尽了，就没了。
没有人比夏绮更能切身体会这一点。
她预感到未来有一天江一鹤或许会离开程诗情，所以才会说这些话。
身为好朋友，夏绮是最希望程诗情能幸福的。
夏绮说的话很有道理，程诗情也不是什么油盐不进的人，她点了点头，道：“好，那我晚点找个机会和江一鹤直说吧。”
*
夏绮在程诗情那睡了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程诗情已经人不在了。
她伸了个懒腰，换上衣服后，便去了青森美术馆。
到美术馆的第一件事，夏绮便是去联系了周日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