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手肘抵住桌面,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杯子的吸管。
过了几秒,她突然笑了一声,紧接着便说: “你真的觉得浪费吗?你知道的,我是个天才。不过和一些普通的天才不一样,我可是连复活人都可以做到的天才啊。”
“难道保护我这样的人也算是浪费吗?”她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不,我的话倒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很疑惑……现在的你真的需要被人保护吗?”条野采菊说。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啊。”纱穗理摇了摇头,百无聊赖地拿起吸管戳杯子底部的小料,略过了刚刚的一小段对话, “说实话,我在看见你之前一直在内心祈祷,是谁都好千万不要是条野啊。”
“唉,很可惜,我的祈祷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呢。”她似乎非常可惜地叹了口气。
条野采菊: “…………”
“如果是烨子来就好了,她的异能力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呢。而且她还可以陪我一起逛街一起聊天。”她看着条野采菊越看越不满意, “不像你,即使发现了杯底的小料有毒也非常恶趣味地不告诉我。”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吗?”条野采菊头轻轻撇向后厨的方向说, “刚刚的服务员心跳那么杂乱,手抖得连托盘都快拿不稳了,尤其是那个杯子里散发出来的奇怪味道……甜腻的奶茶味根本一点也遮不住呢。”
“有吗?我关注的倒不是这些啦。”纱穗理就着吸管又吸了一口, “主要是这个味道还挺熟悉的,给我一种制作者敷衍了事的感觉。”
“而且我有没有发现和你有没有告诉我是两码事,万一我确实没有发现呢?那我这样一个天才岂不是要在此陨落了。”她非常自恋地说着。
她就这样吸着吸着又突然顿住了。
她抬起头来,一脸太空猫猫升华。jpg
条野采菊听到她明显比刚刚杂乱的心跳声,疑惑道: “怎么了吗?”
“……”她缓缓将目光移到一边,声音有些发虚, “嘛……我好像知道为什么我会感觉这么熟悉了……”
“这种药……好像是我去年还是前年的时候,约的日期快到了,但我还没有做出我想要的那种药……然后就随便从那堆残次品中挑了个还算看得过去的敷衍了事了……”她咬了咬下唇,对此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至于当时是给哪个组织做的我完全想不起来……”
“当然也可能是当时就没记,或者我身体里药物的副作用又加重了也说不定。”她拿起杯子晃了晃,继续喝了起来。
条野采菊听着这边的动静: “你现在怎么还喝?别告诉我你是不想浪费。”
“又有什么关系嘛,反正我对于我做的所有药都有抗性。”她随口说着, “即使不是我做的药也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放心啦。”
“那么那个人呢?那个下药的服务生。”条野采菊难得咨询了她的意见, “需要把他抓起来拷问一下吗?”
她摇摇头: “这就没什么必要了。看他心理素质差成那样,估计也是受人胁迫的小可怜。我一向心地善良,可不想被传出什么欺负弱小的恶名。”
条野采菊: “…………?”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表情?认为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她双手抱臂,靠回椅背上,理直气壮地说道。
“……不,没什么。”条野采菊深谙和这种人因此而吵架毫无意义, “所以这件事你就不管了?”
“当然不是。”纱穗理毫不犹豫地说, “我回头翻翻订单直接去找那个组织的头目去对峙不就行了,干嘛这么麻烦。”
“其实本来打算直接放过的,毕竟在暗处试图搞死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个一个找过去根本不现实。”她突然非常激动地说, “但是他们居然用我自己做出来的药来对付我诶!这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
“这很显然是他们根本不知道你就是那个给他们提供药的人吧。”条野采菊很显然脑子要比纱穗理清晰(纱穗理:?)。
“这不重要……”她话说一半突然顿住,想了想又改口道, “也是,反正他们也就只能做些小动作了,完全不敢舞到我面前来。”
她微微垂下眼帘,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是一粒白色的药丸。
“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这颗药可以让我和以前的我交换五分钟,在我悉心的研究下,这个时间应该可以延长至很多天。”
“所以?”条野采菊并没有明确自己的态度。
“所以我想请你照顾一下那个以前的我,并对她说……”她身体微微前倾,非常小声地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