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郁惊敛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不觉得他可能关心这些官职需要做的事情是什么。
“谢陛下。”郁惊敛道,“微臣觉得宣议郎的官位正好,很适合臣与宋大人。”
“你满意就好。”宗衍道,“你们二人安然无恙回来,就是对朕最好的答谢了。”
一句话说的两个人冷汗直流,郁惊敛道:“陛下,要是没别的事,臣和宋大人就先退下了。”
宗衍问道:“朕在宫中设宴款待你们二位,二位是不愿意给朕这个面子吗?”
郁惊敛和宋序然立刻道:“臣不敢。”
“不敢就起来。”宗衍道,“朕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近人情?”
郁惊敛一句话都不敢说,自己那可是睡了天子,这件事情要是宗衍不计较也就算了,要是他计较,整个相府怕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活得下来。
“臣不敢。”郁惊敛道,“只是臣第一次见到帝王威仪,心中实在惶恐。”
“哦?”宗衍道,“朕怎么记得不是第一次?郁惊敛,你费尽心思寻找的人是朕,现在朕就在你的面前,你却开口说从未见过朕?”
“臣不敢。”
郁惊敛有些后悔自己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自己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
如此看来,自己完完全全就不是小皇帝的对手。
宗衍看向宋序然:“宋大人,你可以先行退下,朕和郁大人单独说几句话。”
宋序然如临大赦,立刻就行礼告退了。
如此一来,整个大殿就只剩下了宗衍和郁惊敛。
“你紧张什么?”宗衍问他,“朕说了,朕很欣赏你出手救朕,你不信?”
“臣不敢。”郁惊敛低头回答。
“郁惊敛,你从前没见过朕,不代表朕完完全全没听过你的事。”宗衍告诉他。
这句话郁惊敛是相信的,毕竟宗衍这样的人,和自己一夜春宵,之后肯定会找人调查清楚。
“陛下,臣那日说出来的话并不是骗你的。”郁惊敛道,“臣纵使荒唐,不该越的雷池,臣也不会越半步。”
宗衍笑着问他:“你何必和朕解释这些,你如何,和朕有什么关系吗?”
“微臣怕陛下不放心。”郁惊敛说,“臣绝对没有沾上花柳病。”
宗衍告诉他:“你不必如此小心,说起来你还比朕大上两岁,何必如此害怕?”
“陛下是天子,臣自然是怕的。”郁惊敛不敢看他。
“罢了。”宗衍道,“别耽误用午膳了,和朕一起出去吧。”
“是。”郁惊敛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用留在书房了。
自己在相府的时候,还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这皇帝的书房,就完完全全是另一种感觉了。
真要说不害怕,那也确实不可能。
郁惊敛心中感慨万千,难怪自古以来,有无数人说美人关难过,现在他倒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了。
不过从一开始就是自己先对宗衍做了那样的事,现在胆战心惊都是自己应该受着的。
郁惊敛和宗衍一前一后出现在宋序然面前的时候,宋序然刚准备行礼,就被宗衍拦住了。
“本来就是为你们二人接风洗尘,不必客气。”郁惊敛说,“宋大人礼数不周全,朕也不会怪罪。”
宋序然只能开口道谢,其他的话他什么都不敢说。
这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他平日就算是再放肆,也绝不可能对皇帝不敬。
这一点不仅是他,郁惊敛也是一样。
宗衍让下人准备的东西确实丰盛,跟着皇帝一起用膳,这样的事情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体验。
可现在,郁惊敛和宋序然有这样的机会,心里却只有紧张。
毕竟在他们眼前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大乾的皇帝。
这是一位年轻而且极具帝王威仪的皇帝。
“你们两个为什么如此紧张?”宗衍问他们,“皇帝的话,对你们来说是不是没有任何用处?”
“臣不敢。”两个人立刻回答。
宗衍道:“朕一出生就在皇家,但和其他皇室宗亲用膳的时候,也没觉得他们如此拘束,你们为何如此?”
郁惊敛心里有很多话想说,那些人就算不是皇帝,那也是宗衍的血亲,可自己和宋序然只是外臣而已。
“你在想什么?”宗衍问他道,“是觉得朕说的话虚伪吗?”
“臣不敢。”郁惊敛道,“陛下至情至性,说的话怎么可能虚伪。”
宗衍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假得很。”
一时之间,宋序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小皇帝这到底有没有迁怒郁惊敛?
那日的事情对他来说,到底还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吗?
不仅宋序然不知道,郁惊敛自己也是惊恐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