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卿闭眼无声叹了口气,暗自腹诽男主那么bking的一个人怎么这么冲动。
此时暮色早已降临,若非一群台上一群人修为不浅,便不会看见打成一片的伏羲台。
当下衍月宗几乎聚集了修真界大半有能力的人,尽管魔尊应淮序凶名在外,几家长辈也丝毫不畏惧,甚至放任自己家的弟子上前和魔修打斗,打的不过是让自家弟子历练一番的注意。
不同于台上的人仰马翻,一个挺拔的身影悬在半空中,黑紫色的袍子欲将他融于夜色,月光又勾勒出了那人的身影。
那人漠然地俯瞰台上的混乱,眼眸里带着一丝猩红。
倏地,一道白影从眼前划过,伏羲台上的人倒了一片。众人顺着白影飞回的轨迹望去,远处的大殿屋檐上赫然有个人影。
那人手拿乳白色骨扇,一身银色云纹长袍,正是今日众人刚见过的玉尘仙尊。
温时卿坐在檐上,手里悠悠扇着刚飞回来的骨扇,身上一股随性的劲儿,仿佛刚才的那一扇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魔修倒下大片,伏羲台上的众人看傻了眼,众人反应过来后连忙朝着他行礼。
温时卿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礼,心里感慨玉尘仙尊这把扇子当真好用,注意力又被一道声音吸引了去。
“应淮序!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一个留着花白的胡须、手里拿着拂尘的老者冲着悬在空中的人怒斥道。
这老者今日是坐在四大宗门掌门的位置上的,如果温时卿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玄夜宗掌门人白无乾,魔尊堕入魔道前的师尊。
应淮序曾是玄夜宗所有弟子里的佼佼者,更是扶光仙尊的得意弟子,人人都觉得他将来必成大器。
谁能料到,所谓的成大器竟是成了让一方人闻风丧胆的魔尊。
“扶光仙尊,好久不见。”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略带磁性,让温时卿想到了散着冷气的醇酒。
白无乾似乎还念着他们之间的师徒情分,应淮序一句扶光仙尊将他们从前那点师徒情分全然斩尽,气得他双唇直抖,吐不出一个字。
两边的人都退开在了两边,各家的长者站在前面,应淮序却依旧悬空不下。
方恒煜作为衍月宗掌门自然得先出头。
“应淮序,你专门挑选仙门大会之日攻上我衍月宗,究竟所谋为何?”旁边爱出头的小辈也纷纷怒斥着为何。
方恒煜的话倒是提醒了温时卿,魔尊为何脱离原著攻上衍月宗?顺藤摸瓜,最先脱离原著的事儿便是玉尘仙尊提前出关,也就是温时卿刚穿越过来的时候。
故事或许从一开始就已经发生了偏差。
如果真是这样,难不成应淮序便是冲着他来的?原著里的玉尘和应淮序从头到尾都明明没有任何联系。
“听闻玉尘仙尊出关,本座来找他寻个物件。”应淮序说得直白,声音也足够冷漠,边说着边看向坐屋檐上的温时卿。
温时卿从来都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像比如他递了不知道多少次的辞呈,以及为了辞职旷了不知多少次的工。
于是在听见应淮序说来找自己后,温时卿当机立断站了起来,用比现代所有交通工具都方便的方式瞬移到了应淮序的面前。
“想找本尊要什么?”
应淮序显然没料到温时卿会突然过来到他面前,温时卿能明显地感受到面前的人呼吸一窒。
温时卿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幽暗的眼眸里闪烁着一丝猩红,略微上挑的眼角让他身上的那一股邪性更加张狂。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应淮序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他还能说些什么。
温时卿勾了勾嘴角,与应淮序拉开距离的同时手中的扇子骤然飞出,直冲对面的人。应淮序显然没料到他会直接出手,擦着边才堪堪躲掉了扇子。
伏羲台上的众人见二者打了起来,纷纷又一幅进入战斗状态的模样,一群魔修更是向前进了一步。
扇子再次回到温时卿手里,他没再继续出手,而是落到了仙门众人的前面,轻拂骨扇悠然自得。刚刚会出手不过就是试一试自己这连个月以来的成果,倒也没真的想和他打架。
应淮序随其后落了下,站在温时卿的对面。
“魔尊好身手。”温时卿不咸不淡地说道,说不清语气的是讽刺还是夸赞。
见应淮序盯着他一声不吭,温时卿一改刚才的随性:“不知魔尊要向我寻个什么物件,竟然如此大动干戈,不惜伤我仙门弟子。”
这些年来仙门日渐衰颓,魔修又因为应淮序成为魔尊后日渐壮大,双方早已不分伯仲,交战的后果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