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穿书纪事/炮灰仙尊被迫营业[穿书](24)

那天他走时,尘秋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令人发怵的笑,那是他从未在尘秋脸上见过的表情。

谢青寒望着溯洄里的场景,一如当年站在霖栖院的门外一样,脑中有个念头呼之欲出,可他不敢信。

“这不能代表什么。”他如当年一般下定论,可就连自己的心里也无法坚定。

温时卿没和谢青寒废话,运转着仅剩的灵力,眼前滑过一副一副的场景。

谢青寒输给应淮序的那天,尘秋对他说:“若是去年,必定是你夺魁。”

谢青寒早早被淘汰的那天,尘秋在揽星阁安慰他:“你与岸停不相上下,他曾夺魁,你必定也能,只不过缺了些运气罢了。”

周岸停被封为仙尊的那一天,尘秋说:“若你没有当年走火入魔之伤,你定与鎏清一同封为仙尊。”

周岸停继承掌门之位的那天,尘秋告诉他:“掌门之人需要在仙门大会夺过魁,你并不比师兄差。

……

那些场面从眼前划过,回忆似洪流般涌入脑海,那些曾经如蜜糖般安慰的话语在现在看来不过是点燃心中恨意的星火。

可就算是星火也可以燃尽整片森林。

谢青寒此刻一如当年得仙门大会真相一般不知所措,早已麻木的心好像再次感觉到了疼动,可心中竟不是恨。

没等他有再多的动作,温时卿便再次运起灵力,应淮序不动声色地走到温时卿身后扶着他,给他缓缓注入灵力。

他们看过太多从前的黑夜与白昼,最终还是再次回到了那一夜的霖栖院。

那个时辰,霖栖院依旧灯火通明,一个众人再熟悉不过的人走进了霖栖院。

那人正是尘秋。

他不是像平时一般走的正门,而是从无人的侧门进入来到了王琋的屋外。

他敲了敲门,喊道:“琋觉仙尊,是我,尘秋。”

门并没有立马被打开,王琋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尘秋?你直接推门进来吧。”

寻常男子是不能随便进女弟子的屋子,可尘秋是医者,大家便没那么避讳,所以王琋才让他直接推门进去。

尘秋很轻易地推开了门,王琋怀里正抱着酣睡的周原灵。许是孩子好不容易入睡,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

“你是来看小深的吗?”小深是王琋给孩子取的乳名。

尘秋点了点头,淡淡答道:“听说小深傍晚时长哭不止,我便来看看。”说着,他伸手抱过了王琋怀里的周原灵。

可王琋没看见,那一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笑的脸庞上此刻是多么的冰冷。

尘秋望着尚且在酣睡的周原灵,眼神里不见一丝善意。

王琋丝毫没意识到尘秋的反常,边整理着一旁的东西边问:“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尘秋将一个黄豆大小的药丸塞进周原灵的口中,怀里的小孩儿难免皱起了眉头,尘秋答非所问:“不知琋觉仙尊可否还记得斩天道那年的事。”

王琋闻言,整理东西的动作不免一顿,她转过身来看着尘秋,有些迷茫:“你说什么?”

她在确认尘秋刚才问的问题,生怕是自己听从了尘秋的话。

可尘秋却笑了笑,冷声道:“琋觉仙尊可还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当真是你与众人所说运气使然?”

他没给王琋说话的机会,自顾自地继续说着:“琋觉仙尊的运气倒真是让人羡慕,若是家弟有这般运气恐怕也会如仙尊一般风光。”

听见尘秋的话,王琋早已脸色发白,她抽过旁边的剑指着尘秋,摇了摇头厉声大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那你为何用剑指着我?”尘秋往前走了一步,锋利的剑刃快要刺进他的心脏,可王琋不敢动作。

“王琋,你当年是怎么活下来的,没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

“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尘秋红着眼,说予王琋的一字一句远比胸前的剑刃更有杀伤力。

王琋被尘秋逼急了,抖着手威胁道:“尘秋,你打不过我的。”尘秋是打不过王琋,就算孩子在他手里也是。

尘秋却丝毫不惧,任凭长剑抵在胸前,继续说道:“有人知道堂堂琋觉仙尊是怎么活下来的吗?是将一个比她小数十岁的孩童推进了永川!”

“别再说了!”

尘秋的声音愈来愈大,王琋被逼得几近崩溃,可尘秋早就做好了隔音,外面没有人能听见。

长剑染上了鲜红的血,滴到尘秋怀里的孩子上。

尘秋却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不断地说着:“你知道那是谁吗?那是我相依为命的弟弟!你却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了永川!”

冰凉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尘秋却笑了起来,他望着王琋轻声低语:“活命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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