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淮序带着姜有仪到永川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人仰马翻,河水波涛汹涌愤怒地拍打着岸边,旁白数不清的人和尸在打斗,血和河水混杂在一起,有了血流成河的景象,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怕吗?”应淮序落在地上,手中紧握着剑偏头问身旁的姜有仪道。
只见,身旁的小姑娘看着面前血腥至极的场景咽了咽口水,摇头沉声道:“不怕。”说罢,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朝前疾速而去。
姜有仪上前去,看准了那个快要伤到一个弟子的尸首,剑光一开斩断了那尸身的半臂,扭头问身后那个弟子:“你没事吧?”
应淮序看着面前的场景,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拎着手中的剑瞬移到了厮杀的人群之中。
这些尸体都是当年天道大乱之时被狂风巨浪席卷跌入永川的人,用寻常百姓也有修仙之人,有的若是仔细看还能分辨出他们身上穿的是哪家的家袍。这甚至比让他们自相残杀还要恶毒。应淮序甚至不知道自己哪一剑哪一击伤到的会是昔日同窗朋友,也不知自己在何时会与故人擦肩而过。
他不知杀了多少尸首后,终于在混乱的人群中见到了玲娘的身影。她一个医修再加上归隐多年,打起来本就十分吃力,应淮序瞬移过去替她解决了那只难缠的尸首。玲娘见来者,意外道:“应淮序?你怎么在这?”
“他让我过来的。”他没多解释什么,一剑将朝着二人迎面而来的凶尸砍成两半,问道:“方恒煜呢?”
“他在想办法破阵。”玲娘和应淮序背靠背,将不断而来的凶尸一个个击退,两娘大声问道:“有仪呢?她也来了?”
应淮序应了一声,倏然奋力一剑击退了周遭所有的尸首,对玲娘道:“她在对面,你看着些她,我去破阵,多加小心。”说罢,应淮序便冲着人最多的地方径直飞了过去。
褚玲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大声喊道:“应淮序!那些东西都是死物,莫要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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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群人蜂拥而上之时,倒在地上的白无乾抬头看向温时卿,血液染红了的双唇,只见他唇瓣翕合喃喃说着什么。
温时卿定睛一看,分辨出白无乾说的竟然是:“你确定了么?”
这意味着什么,温时卿不可能不清楚。他当即大声还遏止众人道:“别过去!”可是怎么还来得及?离白无乾最近的那个弟子,手中握着的剑已经快要触碰到对方。
温时卿几乎是一瞬间便瞬移到了一群人的面前,紧接而来的是身后如山一般的沉重一击。
在那群弟子的视野里,只见玉尘仙尊倏然出现在面前挡住了他们前进的不步伐,紧接着,白无乾那把黑铁玄剑倏然出现在了仙尊的身后,幻化成数倍大的模样重重击在了温时卿的身上。
温时卿被这一剑击得身体往前一倾仰起头呕出一口鲜血。
“师尊!”江深瞪大双眼,大喊道。
那把巨大的剑在碰到温时卿的一瞬间幻化成了无数柄长剑,眼看就要穿破温时卿身后那道屏障,刺进他的后背。江深拎着手中的剑,没有一丝犹豫朝白无乾杀了过去。
温时卿虽然被一击重伤,却也没有因此而停下,倏然间转身剑刃一横抵住了面前的剑阵。
“快去帮忙!”一众弟子大声道。
白无乾悠悠从地上站起来,仿佛没有看到真朝着自己而来的江深,隔着万千长剑问温时卿道:“仙尊,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温时卿冷笑了一声,无视体内五脏六腑撕心裂肺地痛,聚集全身灵力于剑刃往前狠狠回击,声音凌冽道:“做梦!”说罢,温时卿手中的剑柄随着手心转动,横扫着甩出剑花一下下将眼前一柄柄剑击飞。
白无乾听见他的回答,脸上的笑终于收了起来,微微转身一击打在了就要碰到他的江深胸口上。那一招是冲着要江深命去的,他被打得直接飞出去数十尺,后背撞在灵木巨大的躯干上,滑倒在地。
温时卿伺机而动,拎着剑直接瞬移到了白无乾的面前,横扫一剑。那一剑简直直接想把白无乾的脑袋看下来,白无乾后撤一步抬剑抵御着对方的致命一击,剑刃划着他的喉结而过,刺在了白无乾的肩头。
白无乾吃痛嘶了一声,反手又是毫不犹疑的一剑打了回来,温时卿接得游刃有余,丝毫不像方才被白无乾所伤的模样。
白无乾和他一招接一招乐此不彼地厮杀着,还不忘和温时卿说话:“不愧是仙尊,若不是你,那一下可以要了那群废物的命。”
温时卿厌恶极了他这副嘴脸,没一句废话直接反手就是一剑,险些刺穿了白无乾的心脏,对方却依旧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不去看看你的小徒弟么?他可能撑不到你同我打完了啊,仙尊。”他说话时的声音悠闲极了,分明像是在同温时卿过家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