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哪吒“嗤”地一声笑了:“翰林院,国子监,哪个不能让他实现理想?”
抬手扒开攀在身上的柔荑,他眉眼再染两分冷肃,径自来到圆桌前,甩下手中兵书,松解臂上裹着的护腕。
月姝站在原地,不知是气恼还是难过,一双温情脉脉的眼不由得洇开浅浅红晕。
“纵使如此,那也是他一厢情愿,与我何干?”
闻言,哪吒倏尔一愣。
“你是不相信自己,还是不相信我?”
“二十余年了,我何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娇娇柔柔的嗓音,落在四周幽阒里,隐隐透着那么些哭腔,听得人心头很不是滋味。
不由自主地缓缓转过身去,哪吒抬眼,只见对方也正背对着他。
菀菀乌发泛着银霜似的微光,她头稍稍垂着,略显单薄的脊背纤细婀娜。
蓦就让人想起很多年前那个站在雨中的小姑娘。
喉头滚了滚,男人靠近,从后圈住了她。
“我给你办个女子学堂可好?这样还能让更多女孩子有受教育的机会。”
再开口时,他语气已然温和了许多,再加上是如此深明大义的言辞,月姝蒙上阴霾的一颗心霎时就软了下来。
“咱们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哪里经营得了这样的生计?”
哪吒也不由得再柔两分:“可太学里都是男人,万一你移情别恋了怎么办?”
一双铁臂楼得紧紧的,月姝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浓浓的占有欲。
“自从我懂事起,我就想要嫁给你了,我这颗心除了你再也容不下任何人,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温玉似的手轻轻覆上男人的手背,她半是安抚半是倾诉道。
这世间唯有他能契合她内心的缺口,就像是命中注定,哪怕会遍体鳞伤,她也愿意飞蛾扑火。
她等了他二十年,可他最后却辜负了她。
呼吸一滞,哪吒手臂颤了颤,语调里有显而易见的哽咽:“我明白,对不起。”
将怀中人转了个身,捧起她的脸轻轻落下一吻,男人沉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与你置气了。”
烛灯昱昱,照亮了他眼底蓄着的温柔。
漆沉似玉,暗潮涌动,月姝深深望着,情不自禁踮脚,勾住了他的脖颈。
唇.瓣相贴,女儿家素白的手落在了墨色的腰带上,“啪嗒”一声就燃起了火。
大掌骤然用力,哪吒将人摁进怀里,呼吸逐渐失控。
月白色的襦裙柔滑似水,徐徐褪落肩头,男人缓缓松口,去瞧怀中人半隐半现的弧度。
一尺深沟,两寸寒梅,他用掌心轻轻抚弄,一点点挑起它的欲.望。
美人如玉,芙蓉面漫开淡淡红霞,衣衫松散地靠在他怀里,柔若无骨。
手指沿着线条分明的肌肉顺滑而下,那皎若明月似的眼眸蓄着笑,姑娘轻声:“我爱你。”
擒住这一只小手,哪吒勾唇,引着它探进了自己的裤衩里。
月姝低眉,楚楚可人的姿态愈发娇怯了些。
“为何这样喜欢我?”垂眸打量着她,男人挑眉,一副舒爽神色。
眼睫轻眨,月姝莞尔一笑,凑近道:“因为……器大。”
轻飘飘的一句,拂过耳尖,似羽毛般柔软。
哪吒闻言愣住,显然未曾料想她会给出这样的答复。
不由轻笑了声,他眼底盛着的暧.昧瞬间如山洪喷涌,席卷全身,一把擒住她两只手就往旁边的圆桌上撑了去。
月姝踉跄了下,薄裤倏尔滑落,紧接着身后那人就钻了进来。
带着那么些兽性大发,他哑声:“你今晚,别想穿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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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体恤,月姝向祭酒举荐,让哪吒去太学当武学博士,教授兵法和武功,是以,从此往后,夫妻俩都一同上下值。
太学初办之时并未设置武学科目,于学子们而言,有的心向往之,可有的却将其视为折磨。
清风徐来,一碧万顷,宽阔的校场干净整洁。
箭簇声划破长空,一支锋利的羽箭如奔雷般向前疾驰,精准雄劲,正中靶心。
见状,在旁观摩的一众学子间,有不少人发出雀跃的惊呼声。
男人墨色的衣摆在风中飘扬,演示完毕,他缓缓收弓,朗声道:“开始吧!”
“是!”
按照早就安排好的分组,着蓝白学服的孩子们四散开去,来到各自的靶位前。
因着大多是初次触碰武器,哪吒未敢给他们上实箭,用的都是尖端裹了棉团的藤条。
“射箭之要领,乃身端体直,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
“于初学者而言,最重要的并非能否射中箭靶,而是发弓诀窍,所以,尔等切忌急于求成,务必将手里这把弓先摸索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