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曾缠.绵,他唇舌间的功夫似是又精进了些,几个挑.逗就激得她浑身战栗。
令其羞愤欲死的声音不可抑地从唇齿间溢出,梓菱杏眸遽睁,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方才的酒菜有问题?
她兀自揣测,而后又否决道:不可能,此番未曾醉酒,若是加了毒物,她怎会识别不出?
含了水雾的眼眸转动,梓菱厉声质问:“你对我下了什么?”
哪吒抬头,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春蚕蛊。”
春蚕蛊?
耳中犹如惊雷炸开,梓菱瞠目,浑身的血液都僵滞了一瞬。
难怪,难怪他方才会说“你想要的时候我都在……”
“你无.耻!”恶狠狠地挤出这一句,梓菱气得发.抖。
春蚕蛊雌雄同生,一旦被种下,每隔几日便会发作一次,雌虫激发出的欲.望会让人难以自控,不得不找带有雄虫在身的人纾解。
定是方才强吻她时,他用气息将雌虫逼进她体内的。
本以为敖琴邀她来此,只是为了套她的话,未承想,这人竟是又兴师动众,设了这样大一个局来诓她。
他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满心满眼都是厌恶,梓菱攥紧双拳,冷声道:“我本以为你仅是心狠手辣,为了保守当年的秘密,连自己的师弟都敢杀,未承想,你竟还是个卑鄙小人,居然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李哪吒,我恨你!”
闻言,哪吒眼中闪过诧异,但转瞬就想明白了。
他眉宇微攒,音色略沉道:“这也是那个叫桑洇的告诉你的?”
“是又如何?”梓菱目光如炬,眼底的寒刃直逼他面门,“怎么,三太子也想杀了他灭口么?”
牙槽紧咬,哪吒心口隐隐作痛,仿佛那道尚存的剑伤又裂开了一般。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当真已经十分不堪,竟是无论旁人说什么,她都会信。
呼吸一滞,对上她眼底的愤怒,嫌厌,还有恨意,哪吒如噎在喉,被绝望的情绪瞬间裹挟。
他什么也不想解释。
带着那么些卑微的倔强,他眼眸猩红道:“是,我是无.耻,为了你我连命都可以不要,难道还会在乎所谓的名声么?”
唇角提起散漫的弧度,像是自嘲,也像是破罐子破摔。
这沉重的话语一落,他便彻底抛弃了所有的顾虑,俯身吻了下去。
春蚕蛊的作用对有情之人而言那便是最致命的春.药。
梓菱知道自己不该回应他,可她控制不住。
他的吻霸道炽烈,仿佛将她脑子里所有不堪的回忆都骤然消除,只剩下彼此之间无数次的抵死缠.绵。
这个男人有的是法子诱她沉溺,再加上雌虫的蛊惑,纵使她竭力抗拒,也终究是功亏一篑。
双膝缓缓张开,梓菱周身热气氤氲,转瞬就陷进了欲海里,只得搂住男人的脖颈,随着他的节奏辗转沉浮。
将近一个时辰的荒唐,梓菱起初还在抗拒与欢愉的边缘挣.扎。
可当那菁纯炙热的阳气源源不断传进每一个穴.位时,她便彻底臣服在了这人的攻势之下,任由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他的灵力朝气蓬勃,就像是她天然的养分,每回双修,她都会像只妖精似地贪.婪吸食,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
可清醒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羞愤与恼怒。
云袖飘摇,梓菱穿戴整齐,头也不回地逃了出来。
腓腓不知何时已然跑到了偏殿,盈蕊将其抱在怀里,瞧见来人的身影,连忙迎了过去。
梓菱思绪纷乱,莹亮的眸子里尚含水意。
盯着她瞧了半晌,盈蕊纳罕道:“哇,女君,那稀世奇观竟还有养颜之效么?您的气色比进去之前好了许多哎!”
面颊红扑扑的,整张脸比鸡蛋白还更嫩三分,仿佛能掐出水来,可把随行而来的仙子们羡慕坏了。
这稀世奇观是什么宝藏,她们也好想要哇!
“……”
目光掠过众人眼中的懵懂雀跃,梓菱神色更冷一分,已然起了些窘迫。
良久,她拂袖转身,沉默离去。
“哎?女君!”盈蕊疑惑地歪了歪头,属实不解其意,但也只能干赶忙跟上。
回到羲和轩,梓菱立马差人取了几本上古医典过来。
目及上头记载的有关“春蚕蛊”之事,她黛眉紧蹙,一怒之下,将书籍全都扫在了地上。
春蚕蛊,依仙界时令,每隔三日发作一次,唯有雄虫消亡,才可解除。
而雄虫与种蛊者同生,种蛊者死,雄虫才可亡。
也就是说,往后余生,她都得受那个男人控制,与他至死方休?
静立房中,梓菱背影萧瑟,缓了好一会儿才踱步踏进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