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玩儿了,我们快回去吧!”
她牵着人就想走,哪吒却将她拽了回来:“小伤,无妨,本就是迟到,怎还好让你抱憾而归?”
梓菱连忙摇头,指着一旁的雪人道:“你看,我堆雪人了呀!”
一高一矮,枝桠做成的小手紧紧靠在一起,就像他们二人。
哪吒细细瞧了几眼,鼻头有那么些微发酸。
“本宫玩尽兴了!”梓菱仰着小脸儿,眼睛弯成月牙状,像是当真十分心满意足。
“走啦,人家好冷哦,咱们快回去沐-浴。”娇小的身子藏在狐狸毛里,一深一浅地在雪地里走着,就像一只摇摇晃晃的小雪貂。
哪吒提唇一笑,抽手圈住她的月要,紧紧搂在了怀里。
雪花愈下愈大,很快就盖住了二人的脚印,半山腰逐渐陷在了一片暮霭沉沉的寂静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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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缭绕,浴池里水雾蒸腾,消散了外界的严寒。
梓菱趴在岸边,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男人手臂上的伤口。
她满头乌发盘在头顶,露.出一截纤薄细腻的肩颈,映在烛光下皛皛发亮,令人爱不释手。
男人的大掌灼.热,从上至下温柔地俯摸,嘴唇靠在她耳垂处缓缓吹着热气。
被撩得有些受不住,梓菱红着脸躲开几寸道:“别闹了,好痒。”
浅浅一笑,哪吒手停在月要上,转过了头去:“公主还会医术?”
“就会一点皮毛罢了。”梓菱一板一眼地包扎伤口,被他瞧得有那么些不好意思。
“母妃说了,深宫之中如履薄冰,多学点技能傍身总没坏处。”
处理好伤口,她伸手勾住了男人的脖颈。
许是恭候多时,哪吒迫不及待稳住了那一双红唇。
舔舀啃噬,四肢盘旋,水面照出二人交缠的身影,旖-旎蓬勃。
忽听哗啦一声响,哪吒抱着人上了岸。
水渍沿着黄花梨木制成的地面一路蔓延,将人小心翼翼放在羊绒毯上,那蓄势已久的试探瞬间爆发。
昏黄的烛影打在男人脸上,垂眸看着怀里湿-哒哒的小姑娘,他喉头滚动,眼底欲-色沉沉。
她曼妙的身姿勾着他沉醉,一寸寸前进,一点点加速,全身的血液都在逐渐翻滚。
情到深处,一声声低吼自他喉间溢出。
缓了缓气息,他忽然沉声开口:“公主可否愿意与臣远走高飞?”
正思绪飘飞之际,冷不防听见这一句,梓菱缓缓睁眼,不甚确定道:“你要带我双宿双栖?”
“对,”哪吒直接道,“抛弃公主的身份,跟我走,嫁给我,与我双宿双栖,白头偕老。”
恍然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他言辞恳切,像是早已下定决心。
真好啊!
梓菱欣喜,他愿意抛弃功名利禄带她走,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任人摆布被当成工-具了。
只要一想到能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笼,梓菱就尤为激动。
“好!”她不假思索地答,“我跟你走,天荒地老,我们都要在一起。”
紧紧搂住男人的脖颈,她一张脸笑靥如花。
紧绷的神经顷刻松了下来,哪吒缓缓吐息,手掌抚过她的前额,内心颇感欣.慰:“让我准备一下,三日后,我就带你走。”
“嗯!”梓菱点头。
许是太高兴了,她一咕噜就翻到了他身上,将他的头埋进了自己怀里。
要带一位公主出逃并非随便之事,但他素来沉稳有方,是以,梓菱很是放心。
满怀期待地度过了余下的三日行宫时光,梓菱终于在第四日凌晨,如愿登上了西行的马车。
哪吒修佛道,在西边有几位故友,届时还可关照一二。
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梓菱内心雀跃,竟觉得十分悦耳。
天际逐渐泛起了鱼肚白,她倚靠男人而坐,眺望远方的目光就如即将升起的朝阳一般生意盎然。
“咱们届时买个小小的院子,在树下挂一个秋千,然后再养两条狗好不好?”她转头,瘦削的下巴抵在对方肩头,兴致勃勃道。
“好,”哪吒将人搂进怀里,温柔笑道,“都听你的。”
时辰尚早,原野里寂静无声,马脖子上挂着的铃铛叮铃作响。
梓菱犹在畅想未来之际,忽然,窗外传来了马蹄奔袭的声音,像是有大队人马在逐渐逼近。
马车夫被迫停车,“吁”的一声打破了四下洋溢着的安然惬意。
哪吒神色一凛,立时提枪窜下了马车。
来人已到跟前,正是大司马手下的右将军齐鸣。
火把照出的光打在那张略生胡茬的侧脸上,他勒紧缰绳,居高临下地望来,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别来无恙啊,李将军。”
不过须臾,马车已被虎豹骑的人马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