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躲开那对凑过来的唇,她求证道:“那个,叶初神女是不是倾心于你大哥呀?”
哪吒顿了顿,疑惑道:“你怎会知道?”
忙将那日发生之事细细说道了一番,说罢,梓菱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
本以为她二人不过是顶着大哥、二哥的皮囊出去招摇撞骗了一番,未承想,竟还有这一遭!
哪吒眉尖拢起,呈现出难以言喻的神色:“……”
???
虽说她是无心之过,但给大哥丢了这样大的面子,这让他如何是好呢?
脸色逐渐精彩纷呈,见他如此纠结,梓菱愈发有些难堪了。
小心地将自己缩成一只鹌鹑,她裹紧小被子,麻溜地滚到里侧开始面壁思过。
这样香又这样软的小鹌鹑,哪吒看了她半晌,都舍不得说出一句数落的话来。
末了,他轻轻一笑,伸手将人捞了回来。
贴上她柔软的面颊,他边吻边道:“你不乖,我要惩罚你。”
话音甫落,男人蓦就掀起被子,蒙在了彼此的头上。
烛影摇曳不息,斗转星移又是一.夜。
翌日早朝,哪吒顺利领到了出兵的旨意。
东荒虽不及北荒路远,但也是荒僻之地。
按照凡间的时辰,约莫一月后,大军才得以抵达东荒地界。
比之封豨,对付赤炎金猊兽更为棘手,但这回带的兵马不多,仅五个小队,皆是中坛元帅麾下的精锐亲信。
天庭出兵素来讲究声势浩大,仗可以打不赢,但场子不能输。
是以,目魁与朱彦对此尤为纳闷。
直到梓菱现身,二人才恍然大悟。
啧,元帅血气方刚,哪怕身处军营,也不可能是盖了棉被纯睡觉的,保不准就会被他们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动静。
故此,这带过来的人越乖越好。
方及辰时,无云遮挡的烈日直射而来。
东荒五行属土,地势险峻,放眼望去四周皆是无边无际的山峦与黄土。
大军驻扎在西面的一座山脚下,远远地,可见五色旌旗随风招展,鲜艳且凌厉。
哪吒身披战甲,负手立于瞭望台下,吩咐道:“传令下去,列阵,演武!”
“元帅,咱们是来捉妖的,为何要演武啊?”站在身后的朱彦好奇道。
演武一事历来只在天帝阅兵与重大集会时举行,用以彰显天庭军威,而今正地处荒郊野外,演给谁看呢?
显然,哪吒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哦……是!”见对方面露不悦,朱彦赶忙闭上嘴,一头雾水地摸着脑袋走了。
行至半途,目魁一掌就摁了下去。
朝梓菱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他压低了音量道:“咋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呢!”
方才,他正想领命,谁知这愣头青想也没想就问出了声。
这让元帅怎么回答?
哦,本帅要在女君面前一展雄风,尔等皆来配合我演出?
“……”目魁简直无言以对,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何为注孤生!
挨了一脸嫌弃的朱彦愣了愣,随即茅塞顿开地“哦”了一声。
他回头看向正在整理战袍的男人,顿时觉得:元帅此刻像极了一只即将开屏的孔雀。
营寨一侧,梓菱坐在硕大的遮阳伞下,背靠太师椅,脚踩檀木垫,手里端了一杯茉莉花茶。
水蓝色的丝绦垂落伞沿,在风中漾开一片细碎的波纹。
这一隅之地的精致与周遭相比,就像是盛开于荒野中的青色莲花。
轻轻吹开水面上飘着花瓣,倏尔,耳畔传来一阵雄浑的号角声。
抑扬顿挫,此乃演武之前的集结讯号。
梓菱微愣,连忙抬起了头来。
遥遥望去,恰是见遍布于四面八方的天兵天将纷纷向中聚拢。
就像散落于云海的星辰同归日月,在广阔的土地上划出了数条金银璀璨的弧线。
只消一眼,梓菱就能看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锐,纵使仅有区区五队人马,也能予人磅礴浩瀚的三军气势。
她立时撂下杯盏站起了身来,显然对此尤为感兴趣。
一望无垠的蓝天下,身着红衣金甲的男人振臂拉弓,阳光镀在他的身上,闪闪发亮。
甫一松开弓弦,三支被烈火缠绕的金箭便齐齐朝上飞去。
哪怕远望都能感受到那火焰上散发出的强劲灵力,宛若疾驰的火凤凰,腾飞着,咆哮着,直直地吞噬掉了三只供演练所用的金乌。
金乌顷刻间被烈火灼烧为几团耀眼的金光,在空中炸裂,化为连绵细碎的金雨落了下来。
有些人还未反应过来,那缕缕金丝就已随风消散,化为乌有,仿若一场大梦。
于众武将而言,能一箭射下金乌尚且是一件了不得的事情,更别说一次射下三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