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故技重施,却每回都能让她心甘情愿臣服。
思及此,梓菱怒己不争地舀了舀唇,忽就伸手朝后方狠狠抓了去。
出于惩罚,她力道委实有些重。
像是被人猛然袭击要害,一声低沉且压抑的痛喊霎时从男人喉间溢出:“嗷!”
哪吒双眸遽睁,四肢僵硬地颤.抖了下,仿佛连面色都瞬间转为苍白。
躺在原地调整了会儿呼吸,他用一种近乎不可置信的眼神质问她道:“你怎舍得对它下手的?”
“怕什么,反正又坏不了。”梓菱居高临下,满脸的不以为然。
哪吒:“……”
这是真拿他当定海神针了??
“你就喜欢玩欲擒故纵,坏死了!”梓菱犹在气恼,全然不觉心疼,只伸手去掐他的胳膊。
两相对视,男人那双眼逐渐染上笑意。
默了默,他伸手去环她的月要,随即翻身而起。
牵了个软枕垫在她的月复下,哪吒从后覆了上去。
“你作甚啊?”梓菱仰头侧望,清亮的眸子里升起疑惑。
“女君不是想知道,何为水骨嫩,玉山隆么?”
贴于她耳畔温声,话音甫落,男人便开始了表演。
停在尾椎骨处,他沉声道:“这就是水骨嫩……”然后又轻轻敲了敲“……而这便是玉山隆。”
“哦,”真不愧是男人,果然在这方面博学多识,梓菱恍然大悟道,“那这说的不就是男耕女织么?”
男耕女织,可谓是三太子的最爱,每逢如此,他仿佛都能为之发疯。
“嗯。”哪吒低声应道。
转眼,他又沉浸在了方才的佳境之中,薄纯倾覆,一路稳至博颈。
紧紧圈住那抹纤细杨柳,他整个人盖了上去。
濡-湿灼.热的稳落在耳畔,恰似一张情意绵绵的大网将梓菱牢牢笼住。
满脑子皆被痴念充盈,梓菱沉醉其中,轻轻地哼唧了起来。
须臾之后,她神思愈渐恍惚。
琵琶泉水碧溶溶,又见春山玉柱峰。
旋即,震颤愈烈,烛火幽微,无寐,无寐,今夜花开成对。
顺着洒落于窗畔的满地霜华望向天际,恰是一轮明月高悬。
暮霭沉沉楚天阔,沿着昆仑山脉向北走百里便是望海峰。
此地林木葱郁,人迹罕至,唯有山顶矗立着一座错落有致的小院。
院子里种了许多芭蕉,昏黄的灯影打在院中,随风漾出生机盎然的幅度。
正屋内,喁喁细语声、窸窣闹动声,伴随着缕缕春风飘荡在空中。
不知过了多久,周遭缓缓归于平静。
男人身形高大,喉头不由滚动。
带着那么些小心翼翼,凑近邝碧耳畔,他轻声问道:“碧儿,可需要我变成三太子的模样?”
这一声“碧儿”,可谓是极致深情。
自从五百年前顶着李哪吒那张脸与她有了第一次,之后每回私-会,她都会要求自己变成另一个男人的模样,供其寻.欢作乐。
他深知自己不过就是个替身罢了,但只要她喜欢,他便心甘情愿。
男人眸色暗哑,喉间苦涩交加。
可今日不知怎的,却是迟迟未听见她娇-怯怯地唤“哪吒哥哥”。
而是一改常态,勾-住他的博颈,温声细语:“邢泽,往后,你就是你,再无需变成任何人。”
邢泽怔在原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为是自己的苦苦等待与倾心守护终于将其打动,他内心激动非常,险些喜极而泣。
其实他骨相生得不错,五官硬朗,线条分明,隔着幽幽灯火细细一瞧,倒也算得上英俊。
他唇角提起弧度,温柔地笑着,可不过少顷,只听邝碧又道:“邢泽,带我去见魔尊!”
眉梢骤挑,邢泽面上的神色倏尔僵滞,扬声道:“你去见魔尊作甚?”
修罗族魔尊苍寰即将出关,其蛰伏多年法力大增,于天庭而言定是极大的威胁。
邝碧身为天仙却想求见魔尊,她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有何打算,邢泽心知肚明。
情.欲褪.去,邢泽瞬间就恢复了修罗族鸣雷阁阁主该有的威肃模样。
他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未有愤怒之意,更像是满满的心痛。
而邝碧丝毫不以为意。
她轻轻一笑,手指缓缓划过男人的侧脸,道:“邢泽,有我在天庭做内线,你们行事会便利得多,你没有理由拒绝我。”
“你就如此想当天后?”邢泽面颊微绷。
“那是自然,”邝碧不假思索道,“待我成了天后,我便要让李哪吒做我的狗!”
话音未落,她眼中闪过厉色,仿佛当真已经对那个男人深恶痛绝。
邢泽能感受得到她的愤恨。
他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了她愿意放手的这一天,可没想到,她居然因爱而不得,生出了这样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