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揉捏了一上午腰腿的夜叉大人在午时终于又听召而去了。
折柳感觉好多了,便抱着魈鸟躺在床上午睡,难得地又做了个梦。
梦里的她坐在一个巨大的鸟窝里,刚站起身来,一颗绿色的鸟蛋就从她身上掉了下去。
她在梦里认准了那是她的宝宝,便不顾一切地追着鸟蛋从树上跳了下去,失足坠落的感觉让她身体一阵抽搐,猛然惊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后,盯着房梁看了许久才缓过神来,然后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抽搐了一下,感觉这个梦荒诞中又夹杂着一丝合理。
魈鸟早被她挤到了墙角,此时正四面朝天地皱成了一坨。
折柳伸手把它抓了过来,举在空中打量,自言自语道:“不会就长你这个样子吧,小肥啾。”
被施了仙法的魈鸟愤怒地“啾”了一声。
折柳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感觉自己的腿差不多能走了之后,便跑到玉京台找甘雨去了。
甘雨这个工作狂整日忙于工作,当社畜当得如痴如醉,到了傍晚才抽出时间出来见她。
折柳知道她时间宝贵,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就问道:“甘雨前辈,你……呃……你父母……”
甘雨虽然忙于璃月的各种事务,但是对降魔大圣的事还是有所耳闻的,心思又细腻,当即就明白了她想问什么,脸颊“唰”地一下就红了,低着头略显扭捏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个,我从记事起就在绝云间了,没怎么见过他们。”
折柳简直被自己蠢哭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鬼迷心窍想起了要跑问这个的,赶紧笑着打哈哈:“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没别的意思。你知道的,望舒客栈总是有一些涉猎广泛的须弥学者,总是喜欢找一些别人没做过的课题,我也是受人之托前来问的。”
“啊?是这样啊。”甘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天色,对她说道,“时候不早了,要是,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好,前辈保重身体!”折柳立刻乖巧地点了点头,想要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
甘雨也对她颔首道别,转身回了玉京台。
折柳无奈扶额,心道:“都怪这莫名其妙的梦,甘雨要是把这事放在心上,回绝云间问那个女人,那我彻底完了……”
以那个女人是大嘴巴程度,不出三天,全璃月的仙人便都会知道她想给魈生小鸟!
“不是我想啊,”她抱着栏杆无语凝噎,“我只是不小心梦到了而已。”
“梦到了什么?”
折柳瞬间僵在了原地,单手扶着白玉栏杆转过身来。
不知何时出现的魈正抱臂看着她。
“你……忙完了?”她心虚地捏了一把汗,试图转移话题。
魈轻声“嗯”了一下,然后往前走了一步,继续追问:“你刚刚说的,梦到了什么?”
折柳手指瞬间攥紧了栏杆。
魈对很多事情都缺乏了解的兴趣,也从不咄咄逼人地追问什么,今天这么反常……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脸红得不行,看都不敢看他,低着头踟蹰问道。
“在甘雨出来的时候。”
他身上飘来飘去的东西实在多,她低着头看得手痒痒,心里却难堪到了极点,悲愤交加地想到:“怪不得甘雨是那种表情,说不定早就发现他了。”
可恶,她就不该脑子抽风来打听这个。
临近夜晚,玉京台上的风愈发大了,折柳瑟缩了一下,还是低着头不说话。魈轻轻叹了口气,结束了这场对峙,伸手把人拥进了怀里。
折柳被他松开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望舒客栈。
“我……”她红着脸一屁股坐在床上,把肥肥的魈鸟揣在怀里,含糊其辞的解释道,“就是做了一个荒诞的梦而已。”
魈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什么梦?”
“你!”折柳抬头看着他,怒从胆边生,瘪着嘴道,“你不是都猜到了,还问!”
魈低头笑了一声,把人带鸟一起抱到了腿上,伸手继续为她揉腰,声音低沉微哑:“此事我也不太明白,你若真的想要,我改日前去请教一下钟离大人,他见多识广……或许知道一些。”
“!”折柳猛地收紧了胳膊,勒得魈鸟又是一声哀怨的“啾—”
“不要。”她面红耳赤地攥住他胸前的降魔杵,“你别问。”
“嗯?”
折柳忍无可忍地抬起头看他,却见那双鎏金色的瞳孔里满是认真和珍重,并无半分戏谑和玩笑。
他真的……
“太早了。”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无奈投降,“还不合适。”
“现在,我只想好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