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口水没咽下去,把自己给呛住了。
两个夜叉忙帮她捶背顺气。
折柳摆了摆了手,示意自己没事了,刚想就这么把这个话题轻轻揭过,伐难就又提起来:“过两天不是要送你回去嘛,我们提前了解一下好做准备。”
想起钟离指点自己的破局之道,折柳沉默片刻,垂眸笑了一下,“不用了。”
“不用跟我们客气……”
“他不要我了。”
“什么?”浮舍大喜过望,拽住弥怒的领子就急吼吼地又问了一遍,“你真听到她这么说了?”
弥怒打掉他的爪子,正了正自己的衣领,“那还能有假?我蹲墙根儿听着的。你不信就自己去问伐难和应达。什么臭毛病,我好不容易设计好的衣服,迟早有一天让你给拽坏了!”
浮舍喜笑颜开,恨不得两只手摇旗呐喊,两只手敲锣打鼓,庆祝自己说媒事业前途无量。
“不过,就算人家没有夫君了,你也别搁这瞎掺和,”弥怒拽着他蹲到一处合计,“谁知道金鹏有没有那个意思呢?别再到时候郎无心,妾无意,就你个媒夜叉在中间瞎蹦哒!”
“那不能。”浮舍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了神秘的微笑,“据我观察,这很有戏。”
“就凭金鹏那根羽毛?”弥怒不大相信地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一个苹果就开始啃。
浮舍忙跟他抢了一半,暗藏玄机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见过金鹏对人这么上心?又是烤肉又是送药,还巴巴地在人家屋外等了一晚上,这是什么?这是爱……”
“爱个屁!”弥怒一脑瓜崩儿敲到了浮舍脑袋上,“别的不说,金鹏你还能不了解?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儿,估计是自责弄伤了人家姑娘。你成天泡在万文集舍,好的不看,净看人家风花雪月!迟早要把自己搞成那可怕的……诶,那稻妻小说里说的叫啥?”
“恋爱脑。”突然出现的魈替他补上了生僻词汇。
“鸦!”大声密谋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忙拍拍屁股站起来,用一副“今天天气真好”的姿态跟他打招呼。
“不错啊,金鹏。”弥怒尴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都知道恋爱脑了……”
“我听伐难和应达讨论过。”魈面无表情地看着二人。
浮舍把手里的半个苹果扔进了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该我轮值了,你们聊你们聊。”
然后,这夜叉就撒丫子跑路了。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魈用一副“我已洞悉一切”的神态看着弥怒。
弥怒干干笑了笑,含糊道:“道阻且长,道阻且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应达揽着折柳的肩膀,语气都温柔了几分,“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他不要你,是他的损失。”
折柳失笑,“不用劝慰我,我已经看开了。”
伐难还记得她昨日里口口声声说的“他很好,我很喜欢”,叹了口气,“别勉强自己,人类碰到这种事情,似乎总是要惆怅一段时间的。”
折柳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只能点点头,将二人好心的安慰照单全收。
“哎!我记得今天好像有对新人要成亲,”应达忽然一拍脑门儿,想起了点事情,对伐难道,“就是我们之前在地中之盐救下的那对。”
“赫乌莉亚的子民?”伐难皱了皱眉头,不知从哪里就掏出了大红的请帖,看了一眼便道,“哎呀,的确是今天。”
应达性情爽快,直截了当地就问折柳,“那负心人既然不识好歹,你也不急着回去了吧?”
折柳想起了之前自己随口说的借口,踌躇了一下,“可是我还要找到羽毛的主人……”
“我保证,那根羽毛肯定是金鹏的。”应达学着人类起誓的手势,冲她挤了挤眼睛,“他们金翅鹏鸟一族也并非都是那个颜色的,整个璃月,除了金鹏,没谁的羽毛会长成那样。”
“是么?”折柳笑了一下,“可是魈上仙并不想承认呢……”
“他比较害羞。”伐难适时地插了一嘴,“何况尾羽嘛,向来只用来送给心上鸟,他当然不肯承认。”
折柳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唔……这样说的话,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对啊。既然你也没什么事,不如就留下来住一段时间,我们这里少有人来,大家都还挺喜欢你的。”应达拉过折柳的手,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折柳无奈地捏了捏她的手,“既然如此,那盛情难却……”
见她答应,伐难和应达笑着对视一眼。
伐难两指夹着红色的请柬,在折柳眼前晃了晃,笑意盈盈地邀请:“我们正好一起去参加,人类的婚庆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