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都很温和地笑了笑:“多谢你。”
舒相宜迷惑:“谢我什么?”
郁都说:“不论是守夜还是别的什么,总之,感谢你为绥国做的一切。”
舒相宜以为他是感谢自己深夜守护绥国的文物,有一点不好意思:“我好像也没做什么,守夜本来就是我的工作,您付了我工资了。”
郁都弯唇:“我代表全体上下,多谢你。”
说着,他竟朝舒相宜郑重地鞠了一躬。
舒相宜连连摆手,被他的客气吓到:“您太客气了,我做的只是分内的事。”
郁都点点头:“嗯,舒姑娘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然后转身离去了。
舒相宜望着郁都的背影发了一会儿呆。
她之前一直没注意过,郁都为什么一直称呼她为“姑娘”?这实在是个很老旧的称呼。
现代常用的词汇不是“女士”“小姐”之类的吗?
这疑惑一闪而过,她低头继续整理东西。
穿越之前,她心中祈祷着不要出差错,她必须赶在初五的祭天大典之前返回绥国。
上苍好似能听到她的话,她这次过来离回去只过了几个时辰而已。
婚礼举办得突然,作为君上的长子,必然不能太简陋。
几天的匆忙准备后,大婚在祭天大典前顺利举行,足足办了三天三夜。
一直到最后一夜,百里临渊都没有到场的意思,只派人送了不少贺礼来,百里临渊最宠爱的灵夫人也送上了贵重的贺礼。
百里临渊当着众人之面夸赞她懂事,字里行间有意扶持她为君后。
灵夫人并没有子嗣,此举令群臣哗然。
寝殿内。
花欲语从贴身侍女口中听闻了这个消息。
百里临渊是想要立自己为君后吗?她怔了很久,不敢猜测百里临渊究竟是不是在说玩笑话。
但毫无疑问——百里临渊从不说玩笑话。
花欲语思量着那番话,反复查看床底下,又试了试床头边茶水的温度,心中惶惶不安。
正发着呆,百里临渊走了进来。
花欲语恢复了神情,她主动迎上去挽住百里临渊的胳膊,大胆地亲了下他的侧脸:“君上走路怎么都没个声,害妾身吓了一大跳。”
百里临渊淡道:“寡人想看一看夫人独自一人,会做什么?”
他调情的话一贯都说得很正经。
花欲语笑了笑,心中笃定他没有看到自己刚才那番动作:“妾身还能做什么呢,不就是在等待君上吗?”
她替百里临渊脱下玄色长袍,扶他上床,然后钻进被子里,与他一同躺在了床榻上。
她将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公子缺大婚三日,君上为什么不去看一看公子缺的婚礼,难道不想知道您的儿媳妇长什么样子吗?”
百里临渊睨她:“是你想去看热闹吧?”
花欲语有理有据:“妾身从没有见过这么盛大的婚礼。”
“你就如此笃定,寡人若是去,定会带上你?”
花欲语毫不畏惧地瞪着他:“不带妾身,君上还想带哪个?”
百里临渊低笑:“你就不担心寡人盛装打扮的儿媳妇,抢了你的风头?”
花欲语咯咯笑个不停,想象着舒相宜穿喜服的模样,有些憧憬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衷心的祝福。
她故意玩笑道:“谁能抢得了妾身的风头?”
百里临渊轻哼一声:“那倒也是,泼辣的女人总是能吸引眼球。”
花欲语似怒似嗔:“君上又取笑妾身!”
“你在后宫欺负别的夫人时,寡人可是一直站在你身后。”
花欲语捂住他的唇,恼道:“妾身才没有主动欺负过别人,妾身从未主动招惹过她们。明明是她们取笑妾身出身低贱,说妾身不配获得君上的宠爱。”
百里临渊轻嗤:“低贱又如何,她们再高贵也踩不到你头上来。”
花欲语笑:“君上待妾身真好。”
心中却清楚,她是因为受到百里临渊宠爱,才会被他捧在手心里,其他不受宠爱的人只能逆来顺受。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再受宠爱了呢?
百里临渊露出一个很寡淡的笑,他深深凝望着花欲语,似是要望进她心里:“既然如此,夫人可愿一直陪伴在寡人身边?”
花欲语心头一动,她探出身子将床边放温的茶水递到百里临渊唇边:“妾身现在不是正陪在君上身边吗?”
百里临渊捏住她的下巴,眼眸一黯:“告诉寡人。”
花欲语点头,顺着他说:“当然,妾身当然愿意。”
百里临渊满意了,他不在乎她究竟是不是在说真心话。他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那茶水,状似不经意道:“若是战事起来了,恐怕寡人会护不住你,之后的日子你切勿到处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