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秒回复。
楼小狗：【那多少次哄睡，才能换来公主的一次奖励？】
昨天睡到一半时，沈清黎有听到他走进浴室的声音。
小狗也是正常男人。
她嘴角勾起一抹颇为得意的笑容，打字回复。
【奖励就在，圣诞节过后】
她决定了，过完这个圣诞，就把真相告诉他，之所以选在节日后，是不想影响他吃苹果的心情。
无论结果是好是坏，她都坦然接受。
……
楼氏集团总裁办。
楼璟看向手机屏幕上的那一行字，眉眼微微舒展开。
下午，他给楼月华打了电话。
“妈，你今天好点了吗？”
楼月华的声音清朗，听起来很有精神，“好多了，早上起来我还打了一套太极呢，这人老了就是得多锻炼，不然这毛病就多。”
“我下了班过来看你。”
“你一个人？”楼月华立刻反问，“你别一个人来，你把黎黎一起带来，我想她了。”
楼璟答应下来，可要挂电话时，他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不要在她面前提生孩子的事情。”
“为什么？”楼月华一愣，“结了婚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再说，你们俩现在这条件，生了孩子十个八个保姆围着转，根本不用你们自己操心，再说还有我。”
楼璟沉默几秒钟，“我们才刚结婚没多久，沈氏也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她很忙。”
楼月华立刻道：“那也把工作先交给你或者交给别人，如果嫁给了你还要那么辛苦，那她嫁给你干什么？”
见跟她有些说不通，楼璟干脆把责任揽在了自己头上。
“我还没做好准备成为一名父亲，而且，我也不知道，怎么成为一名合格的父亲。”
他话音落下许久，手机那头都没有声音。
父亲，在楼家是一个禁忌词。
在楼璟7岁的时候，父亲就离开了他们。
他对父亲的印象很少，只记得他爱抽烟，爱打牌，爱往家里带女人，也爱打女人。
是一个玷污了父亲两个字的烂人。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空气安静的让人心惊。
隔了好一会儿才传来楼月华哽咽的声音：“楼璟，你肯定比他强……”
“还有事，挂了。”
邵明进来让楼璟去开会，楼璟把手机随意的扔到桌上，冷峻的面容沉着深邃。
越过邵明身边时，他问：“人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
邵明正要跟在他身后离开，楼璟突然一个转身，狠狠一脚踢在了总裁办的玻璃门上。
力道极大，整个走廊里都回荡着砰的一声巨响。
墙壁上总裁办的招牌都被震得晃动了一下。
邵明瞪大眼睛，惊讶的看向了楼璟。
他不敢开口说话，不知道楼璟突然这是怎么了。
招牌晃动在楼璟的眼睛里，走廊里寂静无声，却有种风雨欲来的惊心动魄感。
他抬眼盯着那招牌，琥珀色的瞳孔弥漫上一层阴霾。
三年前他刚回国时，那个男人曾来找过他一次，打着父亲的旗号，大张旗鼓的吹嘘着是自己一哆嗦射出的那一股液体，造就了如今的楼璟。
那天晚上风特别大，楼璟让陈钊把他打了个半死，丢在了一条昏暗的巷子里。
后来，那个男人再也没出现过。
他没有刻意去寻找过，只希望他已经死在了那条巷子里。
“你去主持会议。”质冷的声音砸下，楼璟推开几乎被震碎的玻璃门，大步走了进去。
窗帘放下，邵明看不见他的背影，却知道总裁今天心情很糟糕。
会议开始前，他在公司健身房里找到了陈钊。
陈钊平时跟着楼璟没什么事做，也在公司挂了个市场经理的闲职，以前他还会琢磨着要学习，幻想着成为楼璟的左膀右臂，可后来他发现，自己只能做楼璟的拳头，没有大脑的那种。
“怎么了？”陈钊上身只穿一件黑色背心，刚刚运动完肌肉鼓起，上面密布遒劲的青筋。
邵明站在他面前，单薄的像一张纸。
“楼总心情不太好，把自己关办公室里了。”他沉声说。
有些事他不清楚，他没有陈钊和楼璟之间的情谊，也不敢过问。
陈钊一听，皱了皱眉头。
“我去看看。”
他拿起黑色外套披在身上，大步朝门外走去。
来到总裁办的门外，门帘遮蔽，一点声音也没有，静的可怕。
陈钊贴在玻璃门上听了听，轻轻扣了扣门。
“璟哥。”
没回应。
这让陈钊脊背一僵，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天深夜，楼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个月不肯出门，那个深夜他照例去给楼璟送烟酒，可是浴室门紧闭，他撞开门时，看到一地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