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娘子立在一侧连忙应声,“我定会安排三娘妥当,郎君放心。”
杨泠道好,出了周府,回针灸馆里,门外果然候着病人,见杨泠回来,众人都围上去,下半日的忙碌也开始。
傅琴的药再有两日就会喝完,可杨泠此刻手里,只有一锭银钱,此刻又要上哪儿找出傅琴的药钱呢?她苦恼地抄着书,想了想,抽出纸张,埋头写起话本,次日,杨泠去书坊找陈老娘子预支书钱。
“什么?三娘,你又犯浑不是。”陈老娘子斜眼看来,“你拿着两本抄好的书就想来支走我十五两银钱?”
“还不是家里夫郎要喝药。”杨泠把手中写好的话本递过去,“你看看,再加上这个,够不够给我预支。”
陈老娘子不满地撇一眼杨泠,低头看新话本,哦,是上次那本改好的?陈老娘子看了一会道,“写的是不错,但既为夫妇,再亲密些又何妨?我给你的那些个话本,你挑一本拿给你那乡邻学学,风月烛帐,让她写得更直白些,莫不开窍。”
还要再直白...杨泠咬咬牙问,“若是如此,她写好了,您瞧着满意,能否先支我银钱?”
“果真能叫我满意...”陈老娘子拉长音,“也不是不能商量。”
杨泠拿着书稿返回店里,琢磨着重新开始写。
再拿去书坊时,饶是陈老娘子见识多广,也满意得连连点头,她抖了抖手中的纸张低声问,“这次写的不错啊,你那乡友,哪来那么多的花样?”
“这你别管。”杨泠站直身子,咳了一下,淡定道,“如今我着急用钱,你不借我,我得找下一家问了,这话本,我也只得带走...”
“傻三娘,成日掉钱眼里了?嘴里钱钱钱说个没完。”陈老娘子预感杨泠手中那一份话本会年节时大卖,她犹豫片刻,拿出十五两银钱,伸手去拧杨泠胳膊,“我可告诉你,你敢赖我的钱,我叫你小兔崽子脱一层皮。”
“哎呀,知道知道。”杨泠闪身躲避,拿起十五两银钱,把两本书放下,“这儿是抄好的两本,还有十三本,期限前给你。”
“那话本...”
“也给你独家售卖。”杨泠说到这,伸出五根手指,“记住,你我五五分。”
有了傅琴的药钱,杨泠这才松口气,下个月周府发工钱,她就有十两了,到时候,估计新的话本抄写又要给过来,如此周旋几个月,她便能钱财正盈。
至于重雪想要的马车,这个还得再等等...
杨泠返身走向针灸馆,哟,门前竟站着个眼熟的人。
钟大夫一脸严肃地看杨泠走近,出声问她,“三娘,我此次下山听说,这医馆是你开的?”
杨泠点头应是,钟大夫突地伸手打一下杨泠脑袋道,“你自小不学无术,什么也不会,竟还敢开医馆?你就不怕闹出人命官司来?”
啊?原来钟大夫是为了这事而来?
杨泠被钟大夫这一下打得眼花,她抬手捂住脑袋,“钟大夫,下手轻些,你也差点惹出个人命官司来。”
钟大夫看等候在针灸馆门前的病人全看过来,一把拉住杨泠走至一侧,低声问,“我问你,这满街满巷都在传你会针灸治病,究竟怎么回事?”
杨泠嘿嘿一笑,“我真的会。”她摸了摸脑袋,“但我也就只会施针,开药方子我可不敢。”
“施针你也不能够,胆子大的你,为了银钱,啥都不顾了?”钟大夫根本不信杨泠会针灸,她就差抬手指着杨泠鼻子骂,“当我还不知道你,自小脑子就活,啥钱都赚,先前瞧中傅琴家财,想了法子哄骗到手,现下又盯着给人看病了?”
“哎呀,钟大夫,我真的懂。”杨泠见钟大夫不信,忙指着钟大夫身上的红点道,“俞府、彧中、神藏、灵墟、神封,钟大夫,你最近咳嗽气喘厉害啊!”
钟大夫惊异地看杨泠一眼,“是真懂还是蒙的?我问你,经脉包含什么?”
“经脉包含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和十二经别、十二经筋、十二皮部。”
“那络脉呢?”
“络脉包含十五络脉、浮络和孙络。”
“经脉歌诀可会背?”钟大夫又问,杨泠点头,“会,四十二,一十五,奇经八脉浮孙数。”
“怪哉。”钟大夫看稀奇似的看着杨泠,“你这孩子,竟真的对针灸有所了解。”他冷不丁又问道,“云门穴该直刺斜刺?可灸否?”
“云门穴该斜刺,可灸。”杨泠答。
“筑宾穴又如何刺?可灸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