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北胡即将派使臣前往女国,相商互通互市的事,而这个使臣,是杨泠。
此消息一出,所有北胡人沸腾了。
“杨泠要做我们北胡的使臣了?她真的会帮我们吗?”
“她会的,怯薛必阁赤一定会的,她是那样好的人,她用神奇的医术,治好了我夫的病。”
“北胡又要出使使臣了?这是多久没有的事,天呐,真心希望一切顺利。”
“杨泠若真能劝中原的王开放互市,我们就可以买到丝绸、瓷器、布帛了,真是个值得期待的消息。”
这一次,面对可汗的决策,杨泠的使命,所有北胡子民不是怀疑,嘲笑,反对,而是信任,维护,期盼。
元喜七年三月,一封充满真诚的信件,穿越千里,送去了珍宗的面前。
信件被一路飞鸽快马,层层递上,最后躺在珍宗的桌子上,珍宗看完久久不语,次日朝会上,珍宗拿着信件问诸位朝臣的意见。
“陛下,绝不可开放互市,去年我们关闭互市,今年北胡就送来出使信,可见关闭互市的效用,我们应当继续闭市,逼得北胡最后俯首称臣。”有朝臣提议。
太常寺少卿潘佑听此不认同地出声,“今年年初,西罗国与北胡相继进犯我边关一事,难道诸位忘了?眼下北胡既有出使我国的念头,可见他们确然箭在弦上,若我们再逼他们,最后只怕适得其反。”
“不错。”有朝臣赞同道,“今年年初,西罗国就因不能忍受关闭互市而进犯我国,若今年还不给他们互市,只怕西罗国将要联合四方越过我国边境,西罗国虽小,可他们旁边的几国却强盛,若到时边关不敌,难道你我能上战场厮杀不成?”
“可西罗国狡猾,并不忠心于我们,他在各国之中,八面玲珑讨好所有,我们为何要拿膏粱喂壮他们?”
“正因如此,北胡递来请求,我们更应应允,交好才能分裂他们,只要我们要求北胡从此不得再进犯我国...”
“开了互市,给了北胡便宜,难道不会给西罗国便宜吗?最后西罗国跟在后面,一样强壮起来,我们犹如养一头狼崽子...”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对于北胡想派使臣来访的事,争论不休。
下了朝后,珍宗又和赵婉单独相商。
“这封求和信,赵卿如何看?”珍宗将信件推到赵婉面前,赵婉匆匆扫过,“臣以为,可允。”
“哦?”珍宗看向赵婉,“赵卿先前不是力荐闭市?”
“这是之前,陛下请看。”赵婉伸手点了点信上一个人名,“杨泠,其人是汉人,据皇城司来报,北胡这两年出现种种变化,皆是因她。”
赵婉抬头看珍宗,“此人向北胡可汗进言无数,其中有几件广为流传,一则杨泠劝可汗在呼和台山脉里种粮,就在去年七月,北胡已开始收割粮食,二则杨泠要求可汗广招天下人才,为壮大北胡实力而为。”
“三则,杨泠严令整军,北胡懒散的军中,如今已不再兵压民众,四则,向可汗提出,该以合作一事向我们求存的,正是杨泠其人。”
赵婉边说边拿出自己整理好的,关于杨泠的暗报呈上去,
“然而杨泠为何能得北胡可汗如此信任?传言是两年前,可汗差点病重,是杨泠治好了他的病,救下可汗,是以杨泠如今在北胡,地位一路水涨船高,成为王女娜日迈的近臣。”
珍宗拿起来慢慢看着,“这些朕都已知晓,朕觉得开互市并非不行,但朕想的是别事,北胡信上所说,我女国可派转运使前往北胡,对北胡可互市的马、牛、玉等物挑选品质,他们再派信使带着这些物资来与我们相商一事。”
“这不可。”赵婉道,“既是她们所求,应当她们前来,以示诚意,岂能反而要我们千里过去?我们应当去信,要求她们北胡,让杨泠亲自带队过来出使我女ʝʂց国...”
“殿下,殿下...”珍宗还在与赵婉相商,门外忽传来内侍的惊呼,珍宗抬头看去门外,突然想起来,今日她喊了傅琴进宫。
可门外是怎么回事?
珍宗疾步朝门外而去,傅琴正一手捂住心口,面色有些苍白地站在门外,他神情莫测,一时惊一时喜,见到珍宗,他虽急切,却也守礼道,“见过母皇。”
珍宗对赵婉挥挥手,“你先下去,此事后议。”
赵婉应是退下。
珍宗看着傅琴的脸色问,“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身子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