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缨[双重生](5)

而贺重锦竟然是从棺材里坐起来的,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江缨伸出手,忍不住去抚摸男子的脸,当手指触碰到精致的下颚线,贺重锦只是瞳孔微微动了动,没有避开。

冰冷的面颊明显恢复了正常人该有的温度,贺重锦是真的活过来了。

*

难道贺重锦也是重生之人?

这个设想一出,便很快被江缨否认了。

她命丧泥石流时,贺重锦已经死去了整整十年,更何况她能够重生,源于上辈子死之前的强烈执念,上辈子除了一纸婚约,他们毫无瓜葛,这世上不会有这般凑巧之事。

屋中除了江缨,贺尚书、贺夫人,以及贺府的其他人都站得离床榻极远,尤其是贺重锦的两个妹妹,躲在窦三娘的身后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贺重锦。

榻上的贺重锦正掩嘴,反反复复咳了好几次,脸色苍白,看上去没什么血色。

江缨有些不自然地站着,看着御医为贺重锦细细把脉,他的手腕又细又白,手指也是骨节分明。

“贺公子的脉象,甚是平稳,甚是平稳......只需静养几日便能下榻了。”

御医说着,掏出一块帕子擦着额角的冷汗,毕竟贺重锦突发疾病的时候正是他把的脉,现在贺重锦诡异复活,从医三十年从不信鬼神的御医,也着实吓得不轻。

贺尚书瘟着怒,对御医道:“先前你说他药石无医,现在又说静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御医扑通一声跪下,一张老脸拧成苦瓜:“下官不敢欺瞒尚书大人啊,当时下官替贺家郎君诊脉时,他确确实实已经气息断绝,毫无生机了啊!”

“一派胡言!”贺夫人厉声道,“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定是你这庸医医术不精,信不信我贺正尧府上告圣上,治你的死罪!”

“贺尚书,贺夫人,下官所说句句属实啊!”

......

江缨对他们的争吵毫不关心,此刻她不担心别的,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与贺重锦的亲事。

她原能解除这门亲事,从此远离贺府,可这前提是贺重锦必须不在人世。

如今,贺重锦活过来了,也就是说......江家与贺尚书府的亲事还在,她必须与贺重锦成亲,留在贺家过着和前世一样任人欺辱的日子。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实在出人意料。

现在的江家早已不是汴阳城的富商,失去万贯家财后,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江缨知道,自己决不能意气行事。

怎么办?

内心挣扎许久,清泉般温柔的声音突然闯进了她的耳膜。

是贺重锦在叫着她的名字:“缨缨。”

江缨怔了一下,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叫我什么?”

周围嘈杂在这一刻仿佛静了下来,天地间只剩下了她和贺重锦一般。

而那人不过是和煦地笑了笑,掀开被子欲要动身:“躺的久了,身子无力,能不能先把我扶起来?”

这态度叫她很难不拒绝,江缨把贺重锦从榻上扶起来,将枕头摆放好,让他能舒服倚靠着。

不得不说,贺重锦这身子板当真是弱,好似一阵风就要把他吹走了一般。

兴许是前世伺候贺家老小的经历深入骨髓,江缨把贺重锦扶起来后,发现被子有些凌乱,下意识整理好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后又贴心地问贺重锦:“你口渴吗?”

“是有些渴了。”

江缨倒水的功夫,她并不知道,贺重锦嘴角上扬着,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她。

贺重锦慢条斯理地喝着水,而后平淡地说了句:“父亲、母亲,我刚大病初愈、九死一生地活了下来,眼下正是需要清净之时。”

话语一出,贺夫人的怒声戛然而止,贺尚书脸色铁青,虽没有动身离开,可却未曾多说一句。

“怎么?”他放下杯子,仍旧温和的笑,“你们留下来是想与重锦叙旧吗?倘若是,我还是十分愿意与你们叙上一叙,亲人一场,总不能一直生疏。”

想到和一个从棺材里出来的人叙旧,窦三娘心里就瘆得慌,连忙扯着贺正尧的衣袖焦急道:“老爷,这屋里一向病气重,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贺怜儿在窦三娘怀里偷偷抹眼泪,贺秋儿难以掩饰心中的害怕,躲在窦三娘身后道:“娘,我害怕,兄长肯定是被邪祟附身了!肯定是!”

贺秋儿这般说,就连年过四旬的贺尚书脸上也露出一抹惧色。

而贺重锦却像个没事人,眉眼低垂,云淡风轻地喝着江缨递过来的水。

“没什么好怕的,你兄长能够死而复生,是好事。”贺尚书明显口不对心道,“至于邪祟......明日我自会请法师前来贺府做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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