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以那个人张扬嚣张的性子,遇到这种事会和以前一样直接找上门来要说法的。
可是她竟然……失踪了。
刑启歌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心底空落落的,提不起劲。
“你说她到底去哪儿了?”
身边有人靠近,他无意识地就问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就响起一道轻柔疑惑的声音:“谁去哪儿了?”
刑启歌一愣,抬起头就对上一张带着困惑的秀丽脸庞。
“白、白小姐……”
“刑大哥,你在说谁去哪儿了?”白慕枝问。
“我……没,没谁。”在开口的那一刻,刑启歌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没有说真话。
白慕枝看着他,眉头无意识皱起。
原本她是和萧胤寒二人一起住在客栈的,可是某一日起,他们二人突然开始早出晚归,没过多久就提出让她住进刺史府。
她试着拒绝,可是他却格外冷酷地说:“若是不想住也可以,接下来的日子他们会很忙,若有什么危险自己负责。”
冷酷到近乎残忍,这种话他怎么说的出来……
她当即便同他顶嘴:“我不需要谁保护!更不稀罕你的照顾,你们爱走便走,不用告诉我!”
原以为崔大哥会和平时一样出来打圆场,将她留下的,可是谁知这一次,他竟然也站在了萧胤寒那边,劝她“听话一点”。
她无奈妥协,住进了刺史府。
想着本来就是来看望朋友的,在刺史府中也可以。
可是一切又变了……
刑大哥每日不是忙着公务,便是为生辰宴做准备,即便偶尔同她见面,他也好像神色惘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就好像……所有人都有同一个秘密,只有她被排斥在外。
“刑大哥如果很忙,那慕枝便先告辞了。”
白慕枝站起身来,说完这句话便起身来开。
刑启歌一愣:“不是的,白小姐你听我解释,我……”
脚下被绊了一下,刑启歌被迫停了脚步,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他张张嘴却没有再出声。
他心底隐约有种感觉:不该是这样的,看到白小姐我应该很高兴才对,怎么又惹她生气了?我真是……所以那个女人到底去哪儿了?她还会不会再回来……
想到这些,他才松开的眉又皱起了。
真是……烦啊。
-
“……容王果然和传言一般任性妄为,没有任何调令就敢插手我州府事务,这分明是在为难大人啊!”
“他直接派官兵去抢田赶人,已经有不少乡绅来官府告状了,刺史大人,这事儿您必须管啊!”
“不仅是乡绅的田地,还有老百姓的田他也抢!与民争利,他妄为亲王!”
“还有我……”
刺史书房中吵闹不休全部都是来向刑刺史告状的。
刑刺史脸上沉静,心中却已经无限叹气,谁能想到初见时看着挺沉稳可靠的容王竟是这样的性子!
“各位稍安勿躁,”等到吵的差不多了,刑刺史才开口:“我已经递了折子入京了,相信很快就会收到陛下的回复了……”
第511章 声望:臭名昭著
而在刑刺史被本府官员们围住叫惨的时候,一封由容王亲手所拟有关淮安府水利现状的奏折已经连夜送往京师——
“……儿臣所见淮安府逐年水利废弛,河渠堵塞;当地豪绅围湖造园,破坏水利,与河争地……又以本府官吏所陈,淮安府今年雨雪异常,恐由大灾。”
“儿臣特此奏请父皇着户部拨款,工部派遣擅水利之官员前来淮安支援,赶在雨季之前疏通河渠……若有问题,儿臣一力承担!”
除此奏折之外,还附上由路域亲手整理的淮安府当地多处围湖造田、改塘为田、阻截河道破坏水利的证据。
怀文帝看完后大发雷霆,立刻召来工部尚书与都水监丞司问折。
二人材刚到,就被一叠奏折砸了满头,皇帝的责问随之而来:“奏折上所陈,尔等如何解释!”
怀着茫然又惶恐的心情,两位大人忙将奏折捡起来一目十行。
其中尤数都水监丞司的脸色最为难看,都水监专管全国各大小河流的防洪、防讯以及河流堤坝修建的水利工程。
这次虽然皇帝召来了工部尚书,但严格说起来,责任更多在于他都水监。
而作为都水监丞司,对于淮安府的情况,刘丞司也多少了解一些,看完之后当即跪地请罪:“回皇上,这乃是下官监督不力,请皇上责罚!淮安府在隆恩之下,连年风调雨顺,几十年间从未有过水寒灾荒,当地官员疏于防控,也属情有可原,情况并没有王爷奏折上所述那么严重。请皇上明察。”
都水监丞司也很懂回话之道,第一步:先承认错误;然后才解释缘由,着重强调皇上励精图治所以淮安风调雨顺,奏折分明是容王在危言耸听!最后才小小为官员解释一下,因为从未遇到过灾荒一时不查,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