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想看看,她这胆子到底有多大。
“可以。”
就在姜棠试图再努力说服一下的时候,男人忽然翻身,按住她一手能盈的柳腰,低头亲吻脖颈雪白娇嫩的肌肤:
“不过,你得要先让本王开心……”
这话……就很有歧义了。
她却不避不让,声音娇软的让人身子都要酥掉:“那奴婢……会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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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姜棠精心打扮之后,去清芷院看望生病的叶侧妃。
不知是不是巧合,她去的时候,外面还来了其他的妾室。
大家看到她来时,不由自主的都紧张了起来,连呼吸里好像都透着不安。
姜棠只作不知,在婢女通禀之后,第一个进了内室。
当她前脚刚走,屋子里的其他人终于送了口气。
“好吓人,差点以为她在看我。”
“她不过是个妾室,有什么好怕的?”
“你这话敢当着她面说一次吗?”
“……不敢。”
外面的情况姜棠并不知晓,她一进屋子就看到床上的叶侧妃。
某方面来说,她说生病了,其实并不是假话。
短短几日,叶侧妃瘦了许多,脸颊都陷了下去,状态也沧桑了许多,说她有三十岁都行。
“姐姐身子好些了吗?都怪妹妹,应该早些来看望姐姐的。”
“咳、咳咳,多谢妹妹关心,我没事,只是大夫说要多喝几副药,多养些日子……”
两人先进行了一轮虚假的客套之后,姜棠方才从春杏手中接过锦盒:
“妹妹也不知姐姐身体如何,思来想去也没想到送什么东西好。最后还是王爷开了口,让我进他私库去挑一挑。妹妹才终于选到了这一只五百年的血灵芝……姐姐不会嫌弃吧?”
这几句话说的,叶侧妃就算没病也能给她气出几分来。
王爷的私库,你随便挑?
五百年的血灵芝……问我嫌不嫌弃?
那时候,叶侧妃还不知道什么叫凡尔赛,只觉得几日不见,这姜氏说话越来越让人难受了。
明明句句都没问题,可句句都在扎心。
“这般贵重的东西,妹妹还是留着自己用吧,咳咳、姐姐我身体没有大碍。”
叶侧妃并不想要,甚至想连盒子带人一起丢出去。
姜棠:“姐姐说的什么什么话。东西再贵重哪里比得上你,你才是王府里唯一的侧妃娘娘啊。”
少女盈盈笑着,说话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加重了“唯一”两个字。
即便叶侧妃无心,听到也不由地多了几分心思。
她抬头,这才终于仔细打量起今日出现在房中的少女。
从发簪到首饰,从衣衫到鞋袜,无一不精无一不美,这流光纱做的衣裙,行走间流光溢彩,即便在昏暗的房中依旧不掩她的华美。
而面前的少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举一动娇贵动人,一看便知是被人精心娇养出来的美丽。
而娇养她的那个人则是……
“姐姐脸色不大好,是不是累了啊?”
少女咬咬唇,有些自责:“都怪我,不该一直打扰姐姐休息的。姐姐好好养病,妹妹先告辞了,改日再来看你……”
叶侧妃用了极大的力气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妹妹慢走,知夏去送客。”
姜棠闻言对她柔柔一笑,刹那间说蓬荜生辉也不为过。
叶侧妃却笑不出来,藏在锦被下纤瘦的手指狠狠的掐住被褥,眼底划过一抹阴暗扭曲:
唯一的侧妃……她这是来暗示我,王爷打算升她为侧妃了吗?
本就因病而憔悴的女子,因为这压不住的恐惧与嫉妒,脸色越发的恐怖。
姜棠带着春杏出去,并没有留在屋里和其他人寒暄,可在出门时却意外碰上了后来的几名妾室。
某方面来说,狗王爷这后院还真是姹紫嫣红,千娇百媚呵。
虽然同是侍妾,但姜棠的身份和其他人明显是不同的,同时遇上时,其他人下意识的停下脚步,让路。
姜棠也停了脚步,目光随意扫过站在最角落,那穿着一身烟蓝色袄裙的女子。
她垂着头,眉宇轻皱,文静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哀愁,似乎正为什么而踌躇烦恼着。
姜棠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目不斜视的离开。
没人知道她眼前已经出现蓝衣女子的相关信息:
【秦氏,半月后,因月例被克扣索求无果,一时想不开,跳井自杀了。】
知夏一直将姜棠送出清芷园方才转身离开。
而她走后没多久,姜棠也停下了脚步,看着枝头含苞待放的梅花,忽然对春杏说:“刚才那个女子……秦氏是吧,她看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困难。你去打听一下,若是能帮的话,就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