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很奇怪吗?”路千山跟着导航拐了弯,“我也还不到三十,正是立业的时候。”
莫荔松了口气,眼珠子活泛。
到了酒店后,路千山要了两间房。
他明早还要赶回绥江,要起草,所以打算早点睡。
莫荔却在这时候敲了他的房门。
路千山去开了门,眼睛被晃得疼。
眼前的女人穿着抹胸的白色长裙,瘦削的肩头隐约从她黑色的长卷发中露出点白皙。
路千山盯着看了两秒,总觉得她哪里不太一样了。
路千山是个大直男,哪里知道莫荔为了跟他春宵一夜精心打扮了自己。
只是她那明艳的美貌本就不需要化妆品加持,所以在路千山眼里,素颜和化妆区别不太大。
“路先生,你吃晚饭了吗?”
莫荔语气千娇百媚,看着他的眼神在走廊灯光的照射下,总觉得带着星星点点的钩子。
路千山莫名有些渴,摇了摇头,说:“一会儿下去吃。”
“我就是本地人耶,我带你去吃好吃的海鲜?”
路千山:“很远吗?”
莫荔摇了摇头:“不远,开车十分钟。”
反正也没吃饭,路千山就跟她一起去了。
莫荔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路千山这个大直男倒是吃得欢。
还夸赞了一下这家海鲜餐厅。
直到回到酒店,路千山绅士地将人送到门口。
莫荔却朝他笑得明媚:“路先生?进来喝一杯吗?”
路千山唇边笑意一僵,那张温和的脸挂了点阴沉的意味。
他拒绝:“不了,明日还要回绥江,你早点睡。”
路千山刚要转身,莫荔从背后抱住他的腰。
“你干什么?”路千山拽下她的手,将人送进屋内,自己却还站在屋外。
“这样子被人看到像什么话?”
莫荔拽着他西服衣领,眉眼都是侵略性的美。
“你装什么傻?我都邀请你进门了,你在这儿给我说什么教呢?”
路千山微微后撤,说:“我拒绝你的邀请,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没有被人睡过。”她残忍地剖开自己,“你信吗?”
路千山这下是真生气了,他一把拽下莫荔的手腕,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房门口。
莫荔心脏闷痛,机械地带上了门。
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你特么一个陪过酒的,让人相信你的清白?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莫荔仰着头逼回自己的眼泪,转身闷头倒进床铺。
心心念念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时没控制好。
莫荔觉得自己真的很缺爱,路千山不过随手给了他一件外套,竟然让她念了这么久。
从绥江到这里,上千公里的距离,还是逃不开。
她甚至将路千山的朋友圈都屏蔽了,就怕看见他结婚生子的状态。
她可以一个人靠着一件灰扑扑的外套度过余生,但就是别让她再遇到路千山了。
这个人,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但命运总是跟她开玩笑。
她记得小时候和母亲在这片海滩相依为命,日子平淡却快乐。
直到母亲患病离世,她一个人跌跌撞撞在福利机构长大。
后来上学后遇到了莫成山夫妇,他们是她的老师,却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两口子没孩子直接收养了她,他们一家三口去了绥江那片破楼。
当初还不破,是附近几个学校的老师职工宿舍。
本以为她的好日子终于来了,养母却因意外离世。
养父受不了打击,却还是坚持操劳,供她上大学。
莫荔没发现养父的病,直至被邻居暗讽是白眼狼才知晓养父患了尿毒症。
她那会儿已经快大学毕业。
为了给养父治病,她瞒着他休了学。
一天打几份工,但都因出色的外貌被各种各样的骚扰。
直至有一次,一个公子哥在酒吧里需要跑腿,她就接单过去了。
哪知道事情还没说,那人一把掀掉她头盔,抓着她要喝酒。
莫荔自然不干,转身就要走。
公子哥说一杯一万,她那双脚就生了根。
自此,命运的齿轮也从这杯酒开始。
她连喝了五杯,那人真的给了她五万。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赚钱还能这么容易,虽然胃里烧灼,但养父的病等不起。
当晚,有个男人给了她一张名片,问她:“你想赚一杯20万的酒吗?”
莫荔不是傻子,深知这是陷阱,却还是默默看向男人。
男人又说:“xx会所,会员制,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你只要陪酒就成,他们消费的金额会给你相应的提成,他们消费越多,你得的也就越多。”
莫荔狐疑:“只是陪酒?”
男人笑道:“当然,但免不了要被占点小便宜,你接受可以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