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迟迟没有签字。
现场气氛寂静，沉闷，剩余两人屏息凝神，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毕维斯开了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等你签了字，我们的培训就可以开始了，距离大秀开场，时间紧迫。”
“嗯？”冷清清挑了挑眉。
毕维斯解释：“怎么说呢，这件礼服，非常地有‘重量’。”
涂白眨巴了一下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所以，你需要提前培训，适应一下。”
门被敲响了，一个小女孩探进半个身子，她扎着马尾辫，双眸澄澈深邃如蓝宝石。
“晚上好，清清阿姨。”小女孩一眼看到冷清清，开心地小跑进来。
“朱莉？你妈妈也来了？”冷清清站起身往外面看去，安迪这个老六，居然没告诉她。
“这么大的事，我不来说得过去吗？”安迪踏入房间，挑高眉毛，环视一圈，笑了。
安迪原是涂白请来的说客。
这个说客当得果然够格，就差抓着冷清清的手往合同上盖戳了。
这让冷清清以为她不是在签什么合同，而是在签一份卖身契。
涂白满意地收起合同。“合作愉快。”
一直旁观的毕维斯也笑眯眯举起酒杯：“合作愉快，大秀圆满成功。”
众人饮尽了酒，聊了半个小时，各自散了。
次日一早。
冷清清下楼，霍言珩正在餐桌安静地吃早饭。
团子嘴角沾了点牛奶，萌萌地抬起头，大眼睛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亮起来。
“妈妈，早上好。”霍言珩礼貌道，然后对一旁的女佣说：“可以去端早饭了，谢谢。”
人小鬼大。冷清清嘴角噙着笑容，在他旁边坐下来，目光不受控制地探向对面。
“咳咳。”
“早。”男人声线低沉。
冷清清：“早。那个礼服……”
那件古董裙还在她衣柜里放着，非常贵重的一件藏品，如果他开口要的话，冷清清也不想欠他的。
当然，她肯定希望他别要。
冷清清咬住筷子，女佣将一屉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端上桌。她早餐一向喜欢中式，只有霍言珩跟霍景森这父子俩口味出奇的一致。
霍景森正在看财经新闻，目光从报纸上抬起，望了她一眼，几个字作为回复，令冷清清如听仙乐。
“本就是送你的。”
还挺大方，冷清清笑弯了眼睛，高高兴兴地开启元气早餐。
霍景森掀起眼帘，将她这副暗戳戳的模样尽收眼底，唇角轻轻地翘了起来。
-
沈家别墅。
艾莉神色颓然地靠在床头，眼眶还是红红的。
她刚刚从医院回来，冷清清离开没多久，艾莉在跟沈稷争执中忽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过了片刻，沈稷端着晚饭走进来，将晚饭放在一旁，默立片刻，欲言又止。
他瞥见了艾莉床头的那纸检查报告，上面显示，艾莉已经怀孕三周了。
看到他，艾莉眼泪又落下来，她抹去眼角的泪，笑道：“沈稷，你是不是想问，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沈稷仿佛被重锤打了一下脑袋，轰然抬起头，神情无措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婆！白天是我太冲动了，所以才失手打了你，你原谅我，下次我绝对不会了！”
艾莉扭过头，并不说话，默然垂泪。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你。”
沈稷哄了片刻，念及她腹中的孩子，想到医生说尽量避免孕妇情绪波动，最后安慰几句，这才离开。
过了会儿，艾莉抬起眼，看见沈寒呆呆地站在门口，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呐呐地不敢走近。
艾莉冷笑了一声。
她没有像之前一样，把沈寒叫过来安慰，而是说：“我累了，关上门吧。”
沈寒马上将门关上，离开。
艾莉又是一声冷笑，她就知道，沈寒这白眼狼一定是被沈稷轰过来的，看他多么不情愿。
果然不是自己的种，就是养不熟。
她本想将霍言珩身份爆出去，狠狠整一整冷清清。
但被冷清清这么一闹，什么心情都没了，反倒还被她泼了一身脏水。
艾莉神色阴郁，双手抚上腹部，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恐怕真的洗不清。
“吱呀。”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缝隙。
“女儿，好点了吗？”
徐美君得知女儿怀孕，从冷家搬到了沈家，要亲自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她一副喜悦的神色，转身轻轻将门关上，走到床边。
看到女儿神色颓丧，皱起眉头。
“女儿，你终于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是件高兴的事情，别不开心了。”
“妈知道沈稷不是个东西，沈寒也是个小白眼狼，你不该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