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黑莲花师弟后(93)

辛晚听懂他的言外之意,凝噎。

徐时瓒将牡丹递给负责记录的侍从, 满意地看到自己和辛晚名字后面被划上了一个勾,跟着弯了下嘴角。

“别闹。”辛晚见他手里真的拿了红绳,觉得离谱:“我们系什么啊?”

徐时瓒和她对视几眼,看到她眸子里的不赞同,明白她心里的想法。

勾着红线的手指蜷了下,绕了好几圈,将那根细细长长的线紧密地绕在自己手指末端。

在辛晚的在注视下,他垂了眼睑,如她的愿说出了违心的话:“没有,我闹着玩的。”

辛晚这才满意,踮起脚拍拍他的头:“好,那就赶紧回去了。”

凭徐时瓒的能力,就算没有接住牡丹,也足够将那根红绳挂上去。

挂在最高的地方。

只是那是不被大家知晓的。

他更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祝福,自己和辛晚。

尽管他们关系埋在初春的冰下。

尽管他们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

辛晚觉得徐时瓒最近有些反常。

他太粘人了。

像主人将要远行时无可奈何只能发出轻微呼叫挣扎的小猫。

辛晚超乎寻常的每一个动作,都会放大他的不安,让他更加靠近对方。

“我真的只是去厨房偷吃下蜜饯。”在第不知道多少次被抓包,辛晚无奈地推开面前人的肩膀,将藏得好端端的油纸包展示给他看:“喏。”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眨了几下眼,眼睫轻颤。

辛晚:……那还叫偷吃么?

和神经病讲道理是没有用的,辛晚挥挥手,一副跳过这话题的样子。

她靠着窗,风灌进来,辛晚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徐时瓒,你想换个地方么?”

徐时瓒跟着站在她隔壁,将她的尾指抬起来,闻言:“都可以。”

辛晚在纠结要不要将人带回宗门,但这意味着一场更大的谎言,而徐时瓒的记忆像不定时的炸药。

尽管隔着一层纱,但它始终存在着,压在人心头上,稍微呼吸就能感受它的存在。

徐时瓒没发觉她不大自在的神色。

他动作很轻地将一根银线绕着她的尾指,那根长线很快隐入皮肤,好像刚刚的全是错觉一场。

“这是什么?”辛晚到底发现不对劲。

徐时瓒接话很快,甚至都没怎么思考过:“佛祖保佑的。”

“你还信这个?”辛晚嘀咕,拨了下那块皮肤,银线完全隐入,难以寻到,她干脆放弃:“下次和我说,不要自己动手,嗯?”

“好。”徐时瓒回话仍然很快,叫辛晚猜测他是不是根本没认真听自己说话。

可对上他诚恳的眼。

好吧。勉强信一下。

徐时瓒盯着她的尾指,心情很好地弯了眉眼。

银线确实是求来的。

不过是月老庙上挂了红绸带后求的。

徐时瓒以前一贯不信这些的,最近却愿意相信其中万一的可能。

徐时瓒的粘人,叫人不至于过分压迫却又无时无刻地感受到。

辛晚再怎么心大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好不容易找既袆拿个药,他也要跟着一道去。

“天雾蒙蒙的,会下雨。”辛晚望一眼天,试图拦住他。

“有伞。”徐时瓒指指伞,目光很真诚地看过来。

辛晚:……

她怕他最后知道什么,含糊着说自己想吃城东点心铺的核桃酥,软磨硬泡终于把人支开。

辛晚呼了口气,探查了下,徐时瓒确实离开,打算推门出去。

刚迈一步,结果就结结实实撞上了屏障。

辛晚:……

徐时瓒也知道自己没有道理拦着她,屏障也很弱,辛晚轻轻一道剑意过去就将它破开。

等徐时瓒回去一定要和他算算账。

辛晚这样想,顺便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

石子顺着她的力道滚了几圈,在地上滚出好远一段距离,直到被一只鞋顶住才终于停了下来。

辛晚抬眼。

钟影安尴尬笑笑,开口:“我有话想和辛晚道友说。”

*

天空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鸣的声音很大,叫人听了心头一颤。

辛晚说不清到底是不是因为雷鸣。

总而言之心乱如麻。

钟影安纠结很久,最后什么事也没说明白,只是含糊着,含糊着。

辛晚仿佛却能在他不明不白的话里猜到一些。

包括徐时瓒忽如其来的粘人,和他有时候似是而非的话头。

烛火忽然跳了一下,炸出声音。

辛晚告诫自己不要再继续想了,兴许只是多心,她卷了一片被子角,尝试入眠。

然而失败。

不知道什么缘故,明明雨不是很急,雷声却出奇得大。

窗外的风吹着,发出好大的声响,天空好像破了个洞似的,风声、雨声、雷声,吵得叫人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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