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得歪歪扭扭还有些丑的荷包到了辛晚手里,连它的主人都有些嫌弃。
辛晚最后下结论,她点几下头:“荷包都不知道怎么用,徐时瓒,你好笨啊。”
知道怎么用的笨蛋徐时瓒没有辩驳,看着人一下一下地点头,没忍住,凑过去亲。
辛晚推了一下。
他又用一双雾蒙蒙的眼看过来,像淋雨的小狗,但因为得到了足够的爱,说话比平日更像撒娇了:“不可以亲么?”
窗外的日光透过窗棂进来,徐时瓒撑身子,离辛晚很近,几乎呼吸都能洒到对方脸侧,带起一点点绵密的、叫人难以忽略的酥痒和热意。
头发是散开的,因为他刚刚急促的呼吸轻微的如绸带起伏,隐隐绰绰,刚好露出藏在脖颈底下的一点吻痕还有肩膀处的几道划痕。
全都是辛晚昨天的杰作。
他眉目低垂,脸上的表情可怜而又难过,又好像带着汹涌地情.欲,微微抬一下眼睑,都让人的视线不由跟着那颤抖着的眼睫动了一下。
辛晚是个俗人,很没骨气地吞咽了几下口水。
抵着人的肩膀的手到底松了。
闷闷的喘息声刚从唇齿中溢出,辛晚被亲得晕晕乎乎,手脚又开始发软,松了一下,手心的发丝掉下去,下意识紧张,牙齿咬到徐时瓒的舌,又马上撤开。
徐时瓒只轻微皱了下眉,一只手扣着人的腰,另一只手捞了下那缕头发,将手和辛晚的扣在一起。
唇齿又不肯罢休地追逐上来。
意识混乱之中,辛晚的手胡乱地抓上他的耳垂,抚摸上他的耳廓,感受到他坠下的凉凉的玉质耳坠,摸在手里凉凉的,滑滑的,很熨帖。
徐时瓒终于微微松开辛晚,呼吸微颤着,眼睫也是,他抵着辛晚的脖颈,摩擦着那一块肌肤,没有咬下去,好像只是幼兽磨牙的厮磨。
他的眼瞳净透黢黑,很轻易就能将人吸进去,辛晚低头,只能看见他的发顶,然后听见他复述了一次。
是很俗套但也诚恳的几个字:
“我也爱你。”
好像一颗石子落入平静的湖泊,掀起的涟漪一圈又一圈,很轻易叫人的心忍不住随着纹路一颤一颤,话语像羽毛挠得人心痒,像烟花炸得人头晕。
“怎么忽然说这个?”辛晚被他抵着肩,动作不太方便地扯了几根自己的头发,连同他剪断的头发丝打架塞进荷包里收起来,递还给他。
徐时瓒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她的动作。
辛晚和他解释:“你应该不知道的,这是结发为夫妻。”
徐时瓒的脸颊靠过去那只荷包上面,很亲昵地蹭了下。他垂着眼,神色晦涩难懂。
辛晚先不好意思了,转移话题:“问你呢,怎么忽然说这个?”
因为昨晚辛晚并没有听见。
但这些都不重要,因为辛晚不像笨蛋徐时瓒,她足够聪明,不需要徐时瓒开口,就能知道他非常非常爱她。
*
今天还要去找颉庞,辛晚不打算浪费大半天的日子都在床上,三令五申又和徐时瓒交换了好几次亲吻之后总算把人喊起来。
徐时瓒慢吞吞地系完发带,干脆利落地束了个马尾,少年的漂亮的眉眼全暴露出来。
连同脖颈上的几点。
辛晚欲言又止,拽下他:“把头发散下来。”
徐时瓒眨几下眼,看起来听不懂似的:“为什么?”
辛晚:……
徐时瓒提步要走。
辛晚赶紧把人拽回来,踮起脚亲亲他的嘴角:“听话。”
徐时瓒垂下眼睑,表情平静。
辛晚又啄了一下。
他终于满意,弯了下嘴角:“好。”
第75章 好人好事
光圈晕开, 照在人身上只觉得昏昏欲睡。
辛晚打了个哈欠,强打起精神,顺带瞄一眼徐时瓒。
两人刚出房门不久他就收到了一封竹简, 因为上面是魔域的私事,辛晚也就没怎么注意, 谁知道他看了之后心不在焉的, 走神了很久。
这会察觉到辛晚瞥过来的神色, 徐时瓒掀起眼皮,攥了下人的手指, 看过来。
辛晚打起十二分精神, 比了个口型“没事”, 又准备听颉庞他们解释。
颉庞左右为难, 无从提起,辛晚挥挥手,先让满脸写着不知所措的六五走了。
徐时瓒从芥子袋里翻翻找找,可算找出一个软垫。他推过去辛晚那边, 示意她坐下。
辛晚美滋滋地坐了,又继续问:“现在可以说了么?”
事情其实也不能完全算事。
不过是须臾一瞬,他从那副躯体里出来,成了一副虚幻的灵魂状。
辛晚看得一愣愣的。
颉庞朝他们瘫开手。
灵体的轻而易举就会被实物穿过, 因此颉庞应当不是给他们看他掌心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