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晚呜咽出声,看到自己唇上的血被徐时瓒一点点的舔舐干净,她的口腔里有浓郁的苦涩的味道,混杂着一点叫人熟悉的血腥味。
辛晚看着他很诚恳地将伤口舔舐干净后,又用纤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将伤口轻轻碰上,确认那个地方不会出血了才松一口气。
他静静地望进辛晚的眼,叫她一时之间头脑发懵,心跳加速,只能怔怔看着他望着自己带血的手指。
他好像败下阵来似的,又仿佛终于取得了胜利。
将手指亮给她看,看起来实在像求表扬。
“看,不出血了。”
第67章 良药
和徐时瓒亲吻是在很考验呼吸能力, 他的吻总是来势汹汹,伴随着一张漂亮得脸,叫人莫名其妙就落入陷进, 逐渐被人掠夺了气息,到后面只能扣着人的肩膀, 半软在对方怀里, 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回应。
辛晚轻微的喘息, 能听到自己跳得很快的心脏和数不清几个拍子的紊乱呼吸。她顺着他的视线舔舐了下自己唇。
伤口隐隐作痛,舔舐的时候能碰到一点润泽。
想到润泽的来源, 她跟着抿了下唇, 直到唇瓣被徐时瓒用手轻微得拨了一下。
“会出血的。”他垂下眼, 一瞬不瞬地望着那道伤处, 纠正她的行为。
辛晚反应慢半拍的“哦”了一声,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徐时瓒凑过去, 额头和她紧密地贴在一起,感受对方源源不断的暖意。
两人此刻难得的温存,像是蛰伏在海面下翻涌的暗浪。
辛晚安抚地抬头,又蹭蹭他的头发。
“徐时瓒, 我想出去。”她说。
手掌下的人忽然一顿, 徐时瓒微不可查地停顿住了动作, 下一瞬,他侧过头来,把自己的下巴放进辛晚手里。
下巴亲昵地蹭蹭对方的掌心。
辛晚手指轻微屈了下, 指尖碰到他的下颌线,这才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他真的瘦了很多。
“不要。”徐时瓒的声音低低的, 呼出的热气洒到她手心,连语气也跟撒娇似的。
辛晚把人两颊的肉挤在一起。
挤不到多少,他实在太瘦了,叫辛晚能碰到他的骨头,她于是嘴比脑子快:“怎么瘦了这么多?”
徐时瓒怔忪不过片刻,大概是自己也想不到辛晚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将出去的话题揭过了。但他很快地接了话——避免辛晚又将话题引回“出去”上。
“……颉庞太笨了,凡事都要我操心。”
他说话的动静很轻,言语似乎也只是从嘴里含糊地出来,很像回家找靠山告状的孩童。
辛晚没忍住弯了下嘴角。
徐时瓒太久没看到她笑了,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将额头靠上去:“再笑一下。”
哈?
辛晚不解并且迷茫,低头看他:“什么意思?”
徐时瓒没有解释,他腾出手,两只手指勾住对方嘴角两侧,轻轻向上提了下,让她得以露出一个笑。
“幼稚鬼。”辛晚皮笑肉不笑,干巴巴地评论。
幼稚鬼没反驳,他复而戳戳对方的陷下去的脸颊肉,很认真地研究着。
辛晚叹了口气,由着他上下其手。
*
魔域里见不到除了雪以外的景象——起码辛晚没见过,虽然天天都有雪,可是屋子里却跟春日一样,暖洋洋的,倒是一点也没有寒意。
桌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点心,角落里也摆着许多新奇的玩意,看起来是真的有在把屋子里的人当小孩养。
辛晚不知道别人伏低做小时是怎么样的,但徐时瓒这样时几乎有求必应,无一不熨帖。
但他休想这样就能轻飘飘将自己关起来的事一笔勾销。辛晚想,刻意躲开他投过来的目7光,手指一下一下拨弄自己踝上的链子。
冬日的雪越发冷了起来,徐时瓒兴许是趁某个辛晚熟睡的夜将链子换成了玉石的。
这块玉石奇特,会随着体温变化温度,是块暖玉,捂着脚踝叫人倒感受不到寒意。
“师姐,喝药了。”徐时瓒好脾气地坐到一侧,将手里的汤药递过去。
天天喝时时喝,烦死了。
辛晚讨厌苦的东西,徐时瓒每次让她喝完药都会递上几颗蜜饯去去味。可是就算有它们在,喝得过程也叫人痛苦。
辛晚沉重地端过,试了下温度,确认不烫,才严严实实蒙了一整口下去。
苦涩的味道就连饴糖都化不开。
叫她被苦得忍不住皱鼻子。
徐时瓒朝她投过目光,过了一会又慢吞吞地将视线转过去空荡荡的碗里。
“喝光了喝光了。”辛晚亮给他看,没好气地将碗丢过去。
徐时瓒牢牢接住,又往她掌心递了许多颗糖。
不知道是不是补汤喝太多了加上又不怎么出门动弹,辛晚觉得自己的脸都圆了一点,惆怅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