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黑莲花师弟后(118)

兴许这次是假的。

她怀着百万分之一的侥幸地想,自己都不知道信不信。

徐时瓒点头,很轻易地信了。

说到这个,辛晚又不免惆怅,她试探地、小心翼翼地问:“魔族那边的事呢?”

徐时瓒一怔,然后便是抑制不住地弯起嘴角。

他的手腕撑在辛晚肩侧,笑的时候侧一点头,喉结会上下滑动,眼睑下的小痣漂亮又鲜活。

“当然也是骗你的。”他说,连带着一双眼月牙一样。

在碰到辛晚沉静的眼的时候又将笑意一点点收敛起来。

徐时瓒垂着脑袋,手指也揪住对方的衣角,看起来无措又惶恐:“骗人是之前的事了。”

辛晚和他对视几瞬,看到他一点点蹙起的眉,最后才满意地弯唇:“骗你的,扯平了。”

直到辛晚勾住他一根手指,他好像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如释重负般,脑袋蹭蹭辛晚的肩,声音闷闷的:“下次别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行啊,”辛晚答应得很痛快:“你不骗我,我自然不骗你。”

空气又寂静下来了。

辛晚面无表情地把人脑袋移开:“不是吧,还有?”

徐时瓒惶惶不安地望着她,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师姐不会离开我的,是么?”

辛晚想来想去想不到他还隐瞒了什么,被他一打岔,只好顺着话头安慰:“不会。”

他这才慢吞吞的“哦”了一声,脑袋接着抵着辛晚。

他垂着眼睑,叫辛晚看不出他的神色。

辛晚善良而真诚,喜欢世界上一切美好而真诚的事物。失去记忆的徐时瓒尚且可以自信地告诉她自己喜欢她,也有资格相信辛晚对他的是百分之一百的喜欢。

但是现在的徐时瓒不可以。

事实上,他轮回了数不清多少次,做了自己都记不得的很多恶事,一身罪孽和血污,是辛晚最看不上也不喜欢的那种人。

他没有勇气去和她坦白万一。

徐时瓒静静地合上眼皮。

仿佛又能看到。

凛冽的大雪中,有一道单薄的身影,走着走着。

任凭他怎么哭喊,也永远不会回头。

*

凌招宗的观星台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说到底,那观星的机关到底有没有用谁也不知道,为了这么一个破东西,花费我等数十年的修为……”

面色不善又凶悍的章长老没能继续说下去。

在座的却都纷纷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为了一个不能确定真假和用处的机关,耗费如此多的修为,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总要一试,不是么?”说话的是掌门,他面色和善,慈眉善目,一副很好相与的模样,大家却都知道,他是给笑面虎。

一时之间,均不敢多说一句。

管赏罚的司刑长老英姿飒爽,是个女中豪杰,见不得他们这副磨磨唧唧的模样,当机立断地将掌心划破,血色染红了大半个巴掌,她毫不迟疑地盖上了面前的石台。

其余长老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跟着将手印盖上去。

鲜血顺着石碑的凹槽缓缓流动,五颗血珠交汇于中央的小槽,刹那之间,被吸了干干净净,石台上跟着出现了几枚血珠垂落般的细小珠子。

仿佛无序的血棋子。

“东星八宿,荧光浅……”掌门跟着念出石台上的图案。

话未尽却又陷入沉默。

剩余的四个人面面相觑,皆看懂了这星像。

有助魔者,于东南。

而凌招宗在东南。

第56章 初雪

第一场新雪下的时候很巧, 正是两人回来凌招宗没多久的时候。

辛晚换上的冬装领口有一层毛绒,于是她整个人都毛茸茸的,看起来很鲜活可爱。

“徐时瓒?”她喊, 轻推开门,果然看到房内昏暗, 徐时瓒绵长的呼吸声靠近。

徐时瓒这几日忙得很, 凌招宗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掌门总是喊他在宗内巡查整夜。辛晚好几次早起寻剑,总能看到徐时瓒沉着比初冬还冻人的脸, 带着满身的寒意和困乏, 才刚刚巡查完。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会拒绝辛晚凑上来递的拥抱。

他退开半步距离, 有些无奈似的:“身上冷。”

辛晚衡量一下, 还是黏黏糊糊地凑上去,和他短暂拥抱,感受到徐时瓒一点点回温的颈侧才会松手。

“好啦,你去休息吧。”她强忍着对方冰凉凉的手指温度, 摇头晃脑又得意洋洋:“我就不一样了,我要去练剑了,明天我就会超过你。”

徐时瓒弯唇,又在对方瞪过来的目光中忍住笑意, 他握住辛晚伸出来的食指, 左右摇晃了几下:“师姐好厉害, 以后劳烦师姐保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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