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黑莲花师弟后(113)

他已经一个人很久很久了。

所幸还剩秋叶那里留的两张纸人。

只是,

“不到夜半,纸人变不回人。”秋叶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他既然敢一个人去,大抵已经有了十足把握。”

辛晚一点也不想看两张纸人了,她微微侧头,没什么好心情:“他有个鬼把握,我看他是不怕受伤不怕死。”

白林挠头,左看右看,不知道怎么安慰,老老实实蹲在一旁,继续研究纸人去了。

*

那鬼孩实在难对付,它动作机灵,还能操纵那些纸人,徐时瓒利落地避开它的攻势,刚要刺出剑。

那剑刃忽然被几只纸片做的手扒住了。

纸人没有痛觉,也不会流血,只是受着操纵,稳稳地拖着剑刃,一刻也不松手。

那鬼孩终于发出桀桀的笑声。

它动作扭曲地朝徐时瓒爬过来,眼眶里淌着血,一滴、两滴……

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和动静。

徐时瓒皱眉,一脚踢到它心口处,再将人压制在地上。

他用力抽了抽,剑刃划破纸人的手臂,抽出来,他一剑刺下。

刹那之间,鬼孩惊哭,成千上万的纸人压住它,层层叠叠地盖在它上面,要替它承受这苦痛似的。

徐时瓒眉目一敛。

紧跟着,鬼孩不知道哪里来的大力气,挣脱他的束缚,猛得扑在他身上。

一股子腥臭味直冲鼻腔。

徐时瓒片刻不察。

位置互换,被粘稠的墨液束住手脚,死死地按在地上。

后脑倏得和地面相贴,发出巨响,仿佛有烟花顺着后脑的神经炸裂开,白光闪了几瞬息,好像有什么东西走马行灯似的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

徐时瓒强压住恶心感,尝试忽略头上的钝痛。

手中的剑柄不知何时跌落,被几只纸人拾起,又递给鬼孩。

鬼孩仿佛得了新玩具的小孩一样,好奇地目光打量着那柄剑,它握起,尝试地朝徐时瓒肩侧捅了一剑。

徐时瓒眉头一蹙,压住喉间的闷哼。

鲜血从伤口处源源不断地流出,鲜红的液体叫鬼孩更兴奋起来。

它钻研着,要找下一个下手的地方。

忽的白骨森森的手指骨一节一节地脱落。

随着它的伤势,几只纸人也跟着一点点化为灰烬,被清风一吹就带走。

“好玩么?”徐时瓒活动下手腕,那粘稠的液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挣脱了。

他捡起因为手指骨头掉落被迫落在地上的剑。

“到我试试了。”他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和善的笑。

“你想先从哪开始?”他体贴又善解人意地问:“也是肩膀么——?”

*

那两个纸人被迫领着三人往自己的大本营走去。

辛晚是最急不可耐的一个。

纸人没有膝盖似的,走路只能动作迟缓地探腿、收回,周而复始。

她都要领先那些纸人许多了。

没办法,辛晚变出捆仙绳,拴在两只纸人的腰上,几乎是拽着他们前进的。

那两只纸人起先还挣扎着,后面也就随着她被一路拖着走,只是偶尔转弯的时候会蹦跳几下示意。

“石缝这么细。会不会有诈?”秋叶话没说完,手里被强硬地塞了两根绳索。

辛晚抽出“欲晚”,她一脸正色,挥出几道剑意。

一大块石头被剑意震撼,碎成几块碎渣,灰尘漫天地扑过来。

秋叶掩着口鼻,在咳嗽中听见她的回话:“那又怎样?”

*

灰尘散开,里面的腥臭味首先就逸散开来,秋叶将口鼻掩得更严实,她谨慎地迈出一步。

辛晚抢先她们,已经进去了。

徐时瓒正好将那只鬼孩断了手脚,听它幽怨的啼哭声,开始后悔刚刚没有将它的舌头一并挑断。

后脑的痛觉在它的啼哭声中被放大许多倍。

一点一点,好像要将他所有的意识都磨掉得干干净净。

他轻轻地盖上眼睑,试图以这种方式缓解疼痛。

背后是凌乱脚步声。

辛晚跑得太急,呼吸都喘不大匀,直到看到那人好端端地站在那才松了口气。

她眨了几下眼,勉强盖住眼底的潮意。

“徐时瓒!”她喊。

徐时瓒终于反应慢半拍地回神,他转身。

很快被温热扑了满怀。

这一幕何其熟悉。

好像又将他拽回了那天。

晚上无星,对面站的同样是辛晚,不过她是来杀他的。

很巧的,剑入的也是肩侧。

记忆如潮水般涌进,猝不及防、避不可避。

可即使恢复了记忆,徐时瓒这这一刻,也仍然在想。

应当将人推开的。

他身上一身污血,还是不要将人弄脏了。

可兴许是今夜的月亮太圆、凉风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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