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温家人起名讲究随性而为,给这匹马起名时我恰好在读战国策,便从狡兔有三窟一句中取了二字,没什么特殊含义。”
“那我倒是好奇你的名字是如何取的。”黎婉直勾勾盯住他,似乎真的十分好奇。
“想知道?”温寂言双眼微眯,“绕马场骑一圈告诉你。”
“一言为定。”她莞尔。
“卑职见过温太傅。”两人身后突然熟悉的声音,一转脸瞧见正是御前侍卫金然,他手边携着一英姿飒爽的姑娘,若没猜错,应当是他的夫人。
“见过温夫人。”
“妾身见过温太傅、温夫人。”
“金侍卫也来跑马。”温寂言微微颔首。
皇帝出行必然要带可靠的亲信,御前侍卫金然跟了宣嘉帝多年,微服出巡自然少不了他。看他的模样,应当也是带自家夫人来临时练马的。
“说来真是惭愧,卑职常年待在宫中骑射早已生疏,如今跟随圣上出巡自然要准备万全,不敢懈怠。”金然笑着挠了挠头。
“金侍卫有心。”
他们当官的聊天,黎婉听不懂便偷偷摸摸观察金然的夫人,金夫人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束,发髻高高盘起,本身她的个头在女子中就属佼佼者,头发这么一盘显得更加高挑。
她不似黎婉一般害羞不怎么出门见人,脸上神情格外坦荡,没有半分拘谨,甚至还对着黎婉露出一个明朗的笑。
她性格真好,对比之下,黎婉有点小小的自卑。
她是温寂言的太傅夫人,温寂言纵然温和有礼,可他自带一种凛然的气场,反观她,怎么感觉半分气势都没有呢,是她性子太软的缘故嘛……
金然对温寂言很是热情,寒暄起来没个完,直到金夫人使劲扯了扯他后背衣料才得以令他住嘴。
片刻后,几人各自牵了马匹准备上马。
黎婉瞧见对面的金夫人个高腿长,轻轻松松便手握缰绳坐上马背,金然紧跟着上马坐在她身后,二人共乘一骑。
她一脸艳羡地瞅着金氏夫妇,小声嘟囔着什么,温寂言低头试图听清,入耳听见的却是:“好羡慕……”
温寂言把她的脸扳正,无奈道:“羡慕什么,我又不是不抱你。”
“我不是羡慕他们一块骑马。”她噘起嘴巴,“我是羡慕金夫人个子高能直接上马。”
“不像我……还得踩马凳。”
“要那么高有何用。”温寂言轻松把少女扣进怀里,凑在她耳际安慰,“我就喜欢娇娇小小的,抱起来舒服。”
算他会说话,黎婉闻言心里甜甜的,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她踩住马凳把脚放入马镫,手里牵住缰绳,在温寂言的保护下爬上马背。
骤然离地她有些眩晕,纵然踩住马镫仍旧有些恐高,再加之身下是一匹随时能奔腾而出的马,她的心更加慌乱,甚至嘴唇都有些发颤。
她紧紧闭起眼睛试图缓解紧张,起伏的胸膛暴露她的呼吸有多急促。
就在她心慌不已之际,腰肢忽然被强劲的力道揽住,后背抵上一堵宽阔的胸膛,熟悉的清淡荷香迫不及待地将她环裹,强大的安全感使她的心脏逐渐恢复平静。
温寂言把她搂得严实,低头指导她牵住缰绳,教她如何调转方向。她双腿轻夹马腹,马匹慢悠悠动起来。
“脊背挺直,目视前方。”他声音低沉好听,耐心陪她试马。
她抬起头,看见金侍卫和金夫人早已跑出去小半圈,二人似乎发生了争执,正在马背上掰扯什么。
“他们好像在吵架诶,我们要过去劝和吗?”她皱起眉头看着前方。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温寂言带着她跑了几步,“人家小两口的事儿,咱们不必掺和。”
黎婉不禁思考起这句俗语,为何床头吵床尾和,难不成是因为在床上做了什么吗?想着想着她的思绪越飘越离谱,脸颊居然变得红彤彤的。
她忍不住问:“我们要不要也吵吵架?”
温寂言不留情面道:“你吵不赢。”
“你凭什么说我吵不赢!”她鼓起腮帮甚为不服,人人都有一张嘴,凭何如此轻易下结论说她赢不了!
太傅大人未多言,直接低头堵住了少女的嘴巴,少女眼睛瞪得圆溜溜,几乎不敢相信温寂言居然在马背上亲她。
周围还有人呢!
呼吸交融间,她后知后觉懂了温寂言的意思,他们二人吵架她的确赢不了,因为温寂言会直接用这种“旁门邪道”逼她闭嘴。
身下的狡兔颇有灵性,知晓主人在做重要的事儿,便自己慢速前行,既没有停在原地,也没有飞奔驰骋。慢悠悠的颠簸使这个吻变得愈发浓烈刺.激,耳畔是轻轻擦过的风声,少女被高大的男人搂住亲吻,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