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中丞摸着胡须感叹道:“老夫万万没料到温太傅居然真的把自己媳妇儿捧手心里疼呀,我就说我赢了吧。”
“世间几个男人能做到如此呀,老夫佩服。”
兵部尚书不服气:“你方才没看见温夫人对温太傅有多体贴入微吗,还要回去给他捏肩呢,这还不足以彰显温太傅的地位?”
“你个老头儿瞎了吧,你可曾见过温太傅对旁人如此?”
“你才瞎呢,你媳妇儿会给你捏肩捶腿端茶倒水?”
“我看你就是嫉妒!”
二位官员又要争论不休,金然欲拉着金夫人逃跑,奈何再度被人拦住。
“金侍卫你说,太傅府究竟是谁做主?”两位大臣如同高山堵住他的去路。
金然急得满头大汗,心中哀嚎道:谁做主都轮不到他呀!
他欲快速脱身便乱出主意道:“要不二位大人去问一问太傅大人?我看太傅心情尚佳,弄不巧会为二位解惑。”
御史和尚书异同口声:“言之有理,金侍卫你去问。”
无故遭殃的金然:“……”
……
温寂言与黎婉的厢房在金云山庄最南边的院落,院内风景秀丽,种满寒冬亦青翠的竹柏,微微摇晃树影。
金然欲哭无泪地领命来到二人门前,暗叹都怪他不争气,若是官位比那两位大人高,岂能受这种罪,唉。
他正欲敲门,忽而听到里面传来动静,谨慎起见,他没有贸然敲门,将耳朵轻轻附在门板上偷听。
作为御前侍卫,他耳力极佳,即便是最细微的声音亦能察觉。
里面传来少女又软又糯的声音,小口喘着气,似乎累极了的模样:“你……你动一动呀。”
随后响起温太傅低沉且戏谑的嗓音:“婉婉这就撑不住了?”
第47章 迷茫
用过晚膳, 黎婉回房路上不发一言,在心里悄悄复盘方才席间的发挥。她低头太过出神,连已至厢房门口都未曾察觉,只听“啊”一声惊呼, 竟撞到了门板上。
所幸她走得极慢, 倒也不痛,就是额心红了一块。
“呜呜。”她捂着脑袋装可怜博同情。
太傅大人扫了一眼淡淡道:“行路不专心, 吃点苦头是应该的。”
“谁说我不专心!”黎婉气冲冲反驳, “我是在专心想你!”
“婉婉今日真是让为夫受宠若惊。”他含着笑似乎意有所指。
二人拌着嘴推开厢房门,屋内点着淡淡的沉檀香,光线敞亮, 窗明几净,铜炉燃着炭火, 室内温暖如春。
在马车上坐着到底不如屋里暖和, 黎婉将斗篷一摘, 迫不及待地扑上了柔软舒适的床榻,才躺上去, 浑身的疲累顷刻间烟消云散,她惬意地小声咕哝:“真好呀。”
温寂言将外袍褪去露出中衣,姿态悠然坐于榻畔, 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少女软白的后颈, 温文尔雅道:“请吧, 夫人。”
黎婉猝不及防被捏住后颈,扭过头无辜地看着似笑非笑的男人, 眨着眼疑惑不已:“作甚?”
“说好的捏肩。”他背对黎婉, 俨然一副准备妥当静候开始的模样。
原本只是在外随口一说的黎婉:“……”
真捏呀?
她从榻上恋恋不舍地爬起来,望着男人宽阔坚实的脊背, 手不自觉搭了上去。线条流畅的肩膀摸上去十分可靠,令她不禁回想起被他单肩扛起那回,无论如何挣扎都被牢牢箍住,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肩胛骨的轮廓清晰可见,细嫩柔夷轻抚其上,感受到微微起伏的肌肉,似乎蕴藏无穷炙热。
她不会给人捏肩捶腿,没人教过她,自从成亲后也都是温寂言照顾她的时候居多,给她捏过脚,揉过小腹还……
难得反过来伺候太傅大人一回,她得卖力一点,省得这男人总觉得她身娇体弱,走两步都得抱着她。
她全神贯注地给人捏肩,几乎用尽全力,都还未来得及得意,就被温寂言一句太轻了给打击到。
“太轻了?”黎婉鼓起脸颊微微不服,分明已经很用力了,这男人怎么跟座山似的,坐得稳稳当当。
她用力推了男人一把——
不动。
她咬着牙继续用力,还是不动,最后累到实在不行,小口喘着气抱怨:“你……你动一动呀。”
温寂言撩起眼皮,口吻戏谑:“婉婉这就撑不住了?”
“我要歇一歇……”她耷拉着小脑袋直接栽在男人肩窝,亲昵地嗅了嗅,像是找到舒适巢穴的小动物,趴在那儿眯起眼睛。
渐渐的,沉沉睡去。
温寂言无奈把筋疲力尽的少女按进怀里,为她一一取下发间珠翠首饰,用手指梳理柔顺的墨发,动作小心温柔,生怕碰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