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并不是个情绪特别外露的人, 又或者说, 是他大多数时间情绪都十分稳定,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心情变化,除了偶尔被宋遥惹到生气的时候,其他时间里,他都是趋于平和的。
笑容总是挂在他眼角眉梢, 他高兴的时候会笑,想挖苦人的时候会笑,生气的时候也会笑, 和他不熟的人, 很难读懂他每一种笑容的含义。
但宋遥却知道, 此时他眼中的笑意,和平常任何时候都不同。
那大概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可以引起人灵魂的共鸣, 因为宋遥现在也是同样的心情。
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在对方怀里靠了一会儿, 温暖的怀抱让他身心放松,在遇到傅言以前, 他从未预料到,爱人的怀抱竟是如此让人眷恋。
他闭着眼,感受到傅言低沉的嗓音贴着耳边传来:“遥遥,你想办婚礼吗?”
“婚礼?”宋遥在他肩头蹭了蹭,“怎么突然想到办婚礼?”
“我们只领了证,还没办婚礼,虽然我送了你戒指,但不是默认要省略婚礼的意思,如果你想办,我们就补上。”
“婚礼……是要邀请双方父母的对吧?你爸妈都不在了,我妈也不在了,也就是要邀请宋建林……”
“嗯。”
宋遥眼前浮现出宋建林带他入场,把他交到傅言手上的画面,不禁一阵恶寒,果断拒绝:“不办不办不办,死也不办!”
“如果你实在不想,我们不邀请宋建林也可以。”
“算了吧,邀请他我硌应,不邀请他你难办,不如干脆不办了,我对婚礼不感兴趣。”
他说着捧住傅言的脸:“傅老师,我可不是那么在乎仪式感的人,真正恩爱的情侣,不办婚礼一样能过一辈子,同床异梦的人,婚礼再盛大也会离,没那个必要。”
他用额头抵住对方的额头:“再说,咱俩结婚都结得这么随意,还在乎那些吗?”
傅言笑:“那就听你的。”
他手指缓缓落在宋遥腰间,拽开了短裤上的抽绳,不合身的短裤失去腰带的约束,掉了下来。
宋遥没有挣扎,放任他的小动作,在他耳边轻声问:“对了傅老师,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嗯,你说。”
“你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无聊吗?”
“我时常一个人,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无聊,实在没事可做,我会看书。”
手指探进过分宽松的衬衫,触上腰背。
微凉的戒指划过脊背,宋遥感觉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挺直身体,扶住他的肩膀。
“但那是在遇到你之前,”傅言又说,“习惯了一个人,便也能忍受一个人,可一旦这份习惯被打破,就很难再回到过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宋遥有点难受,动了动:“你的意思是,已经离不开我喽?”
“你不是吗?”
“我才不是,指不定哪天我就不喜欢你了,把你甩……啊……轻点!瞎按什么!”
“这是对你不诚实的惩罚。”
“我只是开个玩笑!”宋遥连连求饶,把他的手拽出来,“对了,上次你答应我用草莓味的,这次不能反悔了吧?”
“不反悔,但……”
“但?”
“我这里没准备草莓味的。”
宋遥:“……”
他勃然大怒:“傅言!”
“先欠着,下次给你补上。”傅言轻易地捉住他的双手,把他按在床上,将宽松的衬衫往上推,露出白皙的皮肤,他在那上面轻轻亲吻,“补双份。”
“谁要你补……呃……”
宋遥话没说完,颤抖着断在喉间。
长出一截的衬衫下摆落在他们之间,半遮半掩,宋遥嫌穿着不合身的衣服难受,想解了,对方却不给他机会。
两小时后,好好一件衣服已经被他们折腾得皱皱巴巴,想必是没法要了,傅言把它丢进脏衣篓,抱宋遥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时,某人又已经睡得不省人事,傅言把他放下,打开另外一边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睡衣出来,给他换上。
第二天宋遥醒来,看到自己身上完全合身的衣服,呆住。
愣了一会儿,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坐起身,结果腰酸得差点跌回去。
他呲牙咧嘴地撑住身体,大声嘶喊:“傅言!”
傅言推门出现:“怎么了?”
宋遥一揪自己衣领:“不是说临时过来没给我准备衣服吗,这衣服从哪来的?”
“早上让管家现去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