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幕降临,屋子内没点蜡烛,入目的是一片黑暗,通过夜色,魔沙隐隐约约看到木质雕花床上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面容俊朗的男子,他长眉若柳,身如玉树,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白色印花被子,盖在他的身上,从魔沙这个角度并不能看清对方的神色。
“鬼窟冥,你什么意思,离开魔族时为娘不是提醒过你,魔骨融合尚早不稳定,叫你不要轻易催动”。
魔沙提起裙摆,抬手一挥,整间房间大亮,不过她施了一点障眼法,其他人就算路过门外也发现不了。
她轻轻落座,看着床上人,明亮房间,照亮了她身上,无比高雅简单的装扮,与待在魔族不同。
现在的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竹叶,竹叶随着她身体的挪动,左右摇摆,活灵活现。
仿佛让人深陷在一片清色竹林之中,入目一片翠绿色,把穿着它的人显得澹泊其中、清华其外、清雅脱俗之态。
腰部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
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
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镜梳洗,脸上薄施粉黛,头上斜簪一根玉簪子,除此之外儿上戴着一对银色月牙形耳环,只挽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直直垂下。
“娘,是孩儿不好,可是之前他救过孩儿,我不能见死不救”。
“呵呵~,救过你,我的儿,你什么时候变得对对手如此心慈手软了”。
“你父王要是知道你,为了一个人族修士甘愿牺牲自己,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娘,咳咳……,是孩儿错了,不过我不后悔,他之前救了我多次,这次受伤恐怕是遭人算计”。
“我不想,亏欠他”鬼窟冥奋力起身,单手挣扎窗幔面,越发苍白的手重重按压在素色锦缎上,把繁复花纹按压出浅浅的印子。
他喘着粗气,可见仅半起身动作,就让他体力透支,上身纯白的谢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将原本绝好的身体更是突显的玲珑剔透。
长长的墨发披在雪白颈后,犹如黑色的瀑布悬垂于半空,飞流直下三千尺,从高处流下,重重散开铺洒在白色薄被上,黑白形成鲜明对比,在明亮光晕下似乎还发着光。
“不想亏欠吗?,我希望你不要口是心非,不要忘了自己起初的目的,现在魔王还牢牢把魔族控制在手里,你要打败鬼窟狨,唯有取得王的信任”。
“我不管你起了什么小心思,时刻给我牢记自己的身份”。
“这次你说是之前灵越舍身救,你才不顾自身安慰,冒险救他,我不希望以后在你们身上还发生这种事”。
“这是警告”魔沙端坐着,其实十足,释放出强大威压,表明自己态度,不容反驳。
魔沙出生于魔族中一个小族,还是长老之女,从小聪明伶俐,冰雪聪明,备受族人长辈器重,几百岁修炼渡劫,一度成为当时整族圣女,要不是魔王为了同一魔族,对不投者屠杀殆尽,现在的她也不会被困在魔攻之内。
以她现在的实力,虽不及灵越,却也相差不大,要是对方身负重伤,她全力出击,不是不能一击毙命。
“是,孩儿知道了”鬼窟冥放下一直强撑的手,缓缓往后靠,每动一下,皆像是一把大锤重重敲击在胸口。
男子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垂落,虚虚搁在白色被褥上,衬着他此时病弱的身体,更是萎靡不振,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奄奄一息的身体掀翻。
身体病恹恹,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被薄薄病色,覆盖侵占。
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但在这一刻这一切,好似海浪翻滚是的泡泡,随着退潮,悉数消散。
魔沙双手攥紧衣裙,深深叹了一口气,月牙形耳饰,前后微微跟随他的动作,舞动跳跃,沉默良久,盯着病恹恹,被吸收灵力的鬼窟冥,缓缓开口“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娘就你一个孩子,只要你以后不要再放第二次错”。
她说着,停顿一瞬,继续说未完的话“你是知道我的手段,要是你真的对不不该有感情的人,有了不该有的感觉,我会亲自切断”。
“嗯,娘你放心,我和他没有不该有的感情”鬼窟冥咳了几声,思绪万千,心中摇摆不定,似是有什么马上要从他的心中奔出,抓住他的衣领,否定他的言不由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