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在风雪里为了一个约定等她许久,最终得知她失约的原因,是为了另一个男生哭泣时,分毫没有让自己显露出失落或其他负面情绪,第一时间来探询她的状况,笑着安慰她:“没关系,艾栗。”
真的没关系吗?
艾栗被应霆洲拉着手腕,耳边听到廊外的风声卷起碎雪,他们走出长廊,艾栗抬头,望向被雪花洗净的月亮。
“艾栗。”
一片雪白天地中,艾栗听到身旁的应霆洲道:“我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
“下一次,如果你愿意接受我的邀约,希望到那时,我会是你毫不犹豫选择的那个人。”
“……可以吗?”
艾栗手指微蜷,眼睫沾湿,感知到少年身上笼罩着的丝丝寒意,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她忍不住抿唇想象起来,从会场露台到廊前,他独自在雪夜里等了她多久?
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一直在等她?得知她的状况后匆匆赶来,第一时间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
天才平和冷静的表象之下,也不过是位少年人而已。
——因此,当一切都做到完美之后,这样轻轻拉着她的手腕,低声以恳求般语气询问她的人,同样是应霆洲。
艾栗喉间微涩,过了一会儿,她快速点了下头,由着应霆洲脱掉外套,俯身给她披上。
她听见他笑了一声,随后注视向她道:
“谢谢。”
“……是我应该要谢你才对。”
“你没有要朝我道谢的地方,是我在追求你啊。”
应霆洲轻抵了下她的额头,碎发下的黑眸明亮:“所以和你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是你赠予我的礼物。”
“谢谢你,艾栗。”他认真道。
……
应霆洲和艾栗先一步回到宿舍。
当她踏着风雪回到古堡一楼,突然想起什么掏出光脑,给教官发消息后——得知缪莱尔已经跟亲信回到酒店,明天早晨再来见她,和她一起回到北地。
艾栗得知缪莱尔的消息,放心了些,忧心忡忡地回到三楼宿舍,去卫生间换掉婚纱,小心折叠保存起来,明天拜托教官还给婚纱店,然后就开始收拾行李。
第三次听见艾栗叹气,塞因特停下脚步,询问她:“有什么烦心事吗?”
“唉,就是……”
艾栗趴在床边,纠结地说出自己的少女烦恼,“为什么人不可以同时照顾到许多人的情绪呢?”
“我总是只能关注到一个人,然后冷落其他朋友,让他们不开心。”
塞因特思考:“是吗?那大概是因为他们都很在意你。”
“在意?”
塞因特“嗯”了一声,随后对她笑道:“这是无可奈何的事,太在意一个人,是会希望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哪怕只是稍许的冷落,在他们眼中都会放大数倍。”
“你也有这种经历吗,室友?”艾栗好奇看向似乎颇有经验的塞因特。
塞因特与她对视一眼,随后移开视线,嗓音笑叹:“……嗯,当然。”
这之后,艾栗没忘向塞因特说,自己明天要蹭教廷军飞行器一起回北地的事!塞因特自然表达了欢迎和喜悦,平静的一夜过去。
第二日,清晨五点半,趁着银河少爷们还没来堵她的门,艾栗就悄悄躲被窝里穿好衣物,随后下床拿好行李出门,去寻找教官给她发到光脑上的、缪莱尔的临时住所。
——不怪她谨慎,实在是因为昨天列奥莲华他们,对她要跟缪莱尔回北地的态度很不赞成啊!艾栗都说了几天就回来,也不知道他们在别扭个什么劲。
为了防止他们做坏事,艾栗决定提前一个多小时出门。
对了,虽说少爷们都知道她打算跟缪莱尔回北地,但为了防止他们觉得自己是不告而别,艾栗在跟着缪莱尔上飞行器前,心累掏出光脑,还是对他们每人都发了一条告别短信。
当然,给国立大那群朋友也都发送了她离开的消息……还有其他军校的熟人,别让他们今天离开合宿地返校时,还傻乎乎找她人在哪,和她道完别再走。
飞行器启动,艾栗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掌贴紧玻璃,感慨地看着下方美丽的海岛越来越小,隔着濛濛的云雾,几乎看不真切。
为期三周的联赛真的结束了,再见,格兰特岛!
如果艾栗现在是乘坐回银河的飞行器的话,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十分惆怅。
奈何她现在跟教廷军和缪莱尔在同一架飞行器上,熟人们都陪在她身边的温暖氛围,让艾栗觉得,她的旅途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