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的骄傲不允许她……呃,艾栗觉得太奇怪了,努力将自己的思维掰正,殿下的骄傲不会让他采用低劣的手段拯救友人,但同样,殿下希望友人恢复正常,折中之下,对方选择褪下储君的光环,向她发出请求。
为了表现诚意,殿下将一直带在身边的裴玉都派到她身边,暂且来服侍她这几日的起居了。
其实事情发展成这一步,艾栗心里还是不想接受皇女的请托。
要不是请求她的人是储君,又承诺将霍曼绑起来,维兰德也不会来烦她——不然,她绝对是会狠狠拒绝掉的!
“霍曼就在前面的房间了,艾栗,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陪同您一起进去。”
艾栗正皱着小脸准备开门,闻言松了一口气,有人在身旁陪着,总比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好受许多:“麻烦你了,裴玉。”
开门后,正中央的房间摆着一张病床,房内涌动着燥热的气息。
艾栗腿肉本能颤抖了一下,她咬牙揪了自己一把,逼迫自己看向前方。如皇女所言,霍曼四肢的确都被铁链束缚起来,双目紧闭,下半张脸佩戴着黑色皮革,中心部分有网格状铁丝的止咬器。
往日威风凛凛的巨狼,此时被折断爪牙躺在这里,像是一尊毫无声息的雕像。
维兰德在病床前陪护,听到动静,金发紫眼的Alpha侧目注视而来,看到艾栗时怔了一下,随即眉眼间流露出苦笑的意味,站起身。
“辛苦你们了,裴玉……艾栗。”
维兰德视线放落在艾栗的面容上,不再像以往含有轻佻而游刃有余的笑意,他的目光饱含一种略显深沉的情绪,艾栗被他看得有些僵硬,蹙眉避开他的视线。
“如果可以,”维兰德看着她,轻声询问道,“我可以在这里旁观你这次和霍曼的接触吗,艾栗?”
没等艾栗拒绝,裴玉便温声提醒:“皇女有过吩咐,维兰德大人。”
维兰德不发一言,紫眸紧紧注视向她,颇含恳切与请求。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钱也好,什么都好,艾栗,拜托你了。”他领口散乱,眼下有着疲惫的黛色,语气轻之又轻。
明明在拟态药失效后有着修长有力的双腿,但维兰德此时的神情却还是流露出一种蛇人般的惑人意味,艾栗被他看得心情烦躁,懒得跟他纠缠,冷着脸警告他道:“就站在门口,离我远点。”
维兰德没在意她冷冰冰的态度,应承下来,面庞流露出一丝秀美的笑意。
解决完这人,顶着对方动也不动凝在她身上的目光,艾栗仍然冷着脸,额角却簌簌滴落冷汗,僵硬地看向热源散发之地——躺在床上的霍曼·威尔逊。
完了。
腿越来越软,艾栗硬着头皮向前走了两步,膝盖都有些发颤……可是身后还有两名男生注意着她的举动,出于一种微妙的羞耻心理,艾栗咬紧牙关,不想被看出任何软弱的反应,加快脚步,然后一下子坐到维兰德刚刚的椅子上。
呜……
好热、怎么会这么热!
艾栗心底哀哀叫一声,两条细腿抖得跟有人在控制着摇动一样,额头也一下沁出更多汗珠,感觉霍曼还没因易感期怎么样,她就要先一步去世了。
话说,她怎么会被霍曼的易感期影响到这种地步啊?……之前在荒星上好像也有过一次类似的经历,当时也是、奇怪,是克莱因易感了吗?
她那几天好像也是这样的反应。
完了,艾栗现实流汗,心里流泪:她不会是对陷入易感期的Alpha过敏吧?!
“……艾栗。”
看着她艰难地以手臂撑住床柜,娇小的身影不断颤抖,维兰德轻叹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不用担心霍曼此时会伤害到你,他的状况如你所见,更何况,他还注射了镇定剂。”
艾栗绿眸失神片刻,随后回过神来,用着冷淡的语气说:“嗯,我知道。”
“我该做什么?”她保持镇定,问道。
裴玉道:“您也许可以尝试,与他进行基础的互动和交流。”
艾栗:“好、呼……我试试。”
她盯了床上的霍曼一眼,张嘴:“霍曼。”
没有反应。
她喘了两声,用了更大的声音叫他:“霍、曼!咳咳……!”看到床上的银灰寸短,佩戴着止咬器的巨狼Alpha骤然睁开双眼,艾栗吓得被口水呛到,一连串地咳嗽起来。
这更加夺走她的力气,艾栗脸色涨红,支撑着自己上半身的手臂软下去,黄金溶烧的气味伴随着急促的靴声靠近,维兰德以不轻不重地力道拥住她的肩膀,艾栗被迫靠到他胸前,一时只能靠在他怀中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