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楼坐在右手之位。
“我与白术、云画乃朋友,我与其二人的师父长剑(原名季世风)乃忘年之交,今日替白术、云画代收徒孙,长亭、长羡,你们为两位师爷上香。”
白烟飘飘,香薰之味勾人心弦,三炷香入炉。
长亭、长羡抬头瞬间,入目的画卷、祭品早已不见,鸟语花香的院子,漂亮的凉亭,耳畔还有泠泠作响的风铃之声、树叶之声、水滴之声。
“来,小西楼尝尝,话梅生普。”
温和悦耳的声音,两个小不点看向凉亭,就见老师身旁多了位白衣男子,竟是画卷上的白术师爷。
照顾好小西楼,白术方才一个闪身,来到小不点面前,一手一只揉脑袋。
“大点的是长亭,白发的是长羡。”
白术点点头,按着西楼的介绍,一把抱住小长羡,脸就往小朋友的脸上蹭。
“好好看的小娃娃,长羡,虽然没有小西楼长得好看,但小娃娃很可爱。”
没有得到的白术师爷‘友爱’怀抱的长亭,默默远离,再远离。
嗯?我撞上了东西?
默默抬头,长长的腿,黑色长袍,冷峻的脸庞,好帅!
云画低头,自己撞上来的小家伙,挺好玩的孩子。
“长亭?”
“是,云画师爷。”
绕过长亭,云画坐到西楼身旁,抬手一招,长亭直接出现在他身旁。
“坐。”
指了指长亭身后的椅子,云画自己给自己倒话梅生普,不得不说,白术的珍品挺不错。
“长亭,读了何书?”
听到云画师爷的询问,长亭不得不庆幸,还好老师让自己背了很多书。
西楼喝着茶,看戏。
云画真严苛,看看,问读了什么书,就开始要求背书,解读。
长亭一开始有些紧张,现在,紧张是什么都忘了,他整个人背着背着,都快晕了。
“啧,云画,哪里有人为难小孩子的?徒孙徒孙,徒孙面前温和点,当年你训学生徒弟的时候,也没见这么严厉。”
白术都蹭完小长羡,又跑来蹭西楼小美人,蹭开心了,再看,云画还在训徒孙。
顿时不开心了,一叉腰,护崽子。
云画摆摆手,示意长亭继续讲述自己对于《山海经》的见解。
又是一壶茶的时间,云画方才停止考教。
西楼给口干舌燥、又开始紧张的长亭倒去一杯茶,笑着询问云画。
“如何?”
“很好。西楼的阅历我们是相信的,我只是不太相信小徒孙的能力,刚刚考察徒孙的能力。毕竟看两小只,挑起大梁的一定是当师哥的长亭,自然给好好看看。”
才放下茶杯,长亭一听师爷的话,连忙帮老师讲起话来。
“老师最厉害了。”
云画、白术看着小家伙护短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
他们,彻底放心了。
西楼跟着一笑,明白云画、白术二人如此,都是在为自己担忧。
云画、白术在世之时,收过的学生有两位数之多,全都在云画手下学习到一二,就被赶走,曾收入门下的十六名弟子,也在学有所成之时赶走。
为什么?难道他们不想留下一两个弟子在身边吗?当然想。
但,那些学生、弟子有了野心与贪婪,窥视《七策》、窥视长生不老药的丹方,有违师门祖训。
后来呢?他们本打算将两个大麻烦藏起来,可西楼接手了这个麻烦。
当年将西楼从中原追杀到域外,又从域外追杀回中原的人,主力军全都是他两人曾经的学生弟子。
他们担心,担心西楼收来的两个徒孙,长大了会不听话,生了异心,从而伤了西楼的心。
现在看来,好像还不错。
“小西楼,咱去做饭,给两小只尝尝师爷的手艺。”
目送西楼、云画去小厨房,等吃的白术给两个小朋友尝尝糖块。
“小长亭、小长羡,你们老师不容易,长大以后要乖乖孝敬老师知道吗?尊师重道,要是做不好,我们做师爷的,会找你们算账。”
长亭认真点头。
“知道了白术师爷,就像贺哥那样孝敬老师。”
“姓贺的?”白术突然感觉有些不太行。“他不行!”
当年两件东西本应是贺无言接手,若非机缘巧合由西楼接手。
但这件事,还是让白术耿耿于怀,再加上,他还拱了小玉白菜,越想越气。
长羡疑惑的歪歪脑袋,软软的声音,为讨厌的贺哥哥证明。
“贺哥,对老师很好很好。”
“有什么好?”
接下来,白术耳朵中都是贺哥对小西楼到底有多好。
什么熬汤做饭,什么泡茶揉脚,什么抱大腿说好话……
“小媳妇做派,这么做明明是他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