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想换什么？”
小西楼并没有搭理这道声音，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走向洞穴最深处，巨大的坑洞，让贺无言严重怀疑，能通到地球最深处的熔岩层。
随着小西楼的一步一摇，贺无言也踏上一节节的楼梯小道。
一圈就是一层，每一层都有精美的壁画、各式各样的装饰品、以及身着华服与黄金饰品的尸体。
“每一位都是你的前辈哟，他们跟我们换了很多东西、能力，你呢？新任神子，你想要的什么？”
才下了三层，小西楼没了力气，干脆坐在阶梯上，捶着腿。
“你能给我什么？”
“儒还任祭司吧？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祂继续蛊惑，只可惜，小西楼好看的眸子，平淡看向一处空气，冷静的道出一段话语。
冷静、成熟得跟三岁外貌，格格不入。
“儒司，扶持四位圣子圣女，现把握神殿全部神侍，部落三分之一的勇士，比起他的野心，你更为可怕，一百多位圣子圣女都跟你们做过交易，却没一个好下场。”
“说得有道理，但，新来的小圣子，你就没有想要的东西吗？就比如掌握儒的能力，获得实至名归的权利。”
小西楼并没有给出回应，起身，继续往深渊走去。
贺无言一直看着。
这是一段楼楼并没有跟他讲过的经历，他只知道，楼楼在部落中一开始就是圣子，随后成了受人供奉的神灵，却未想到，小时候的西楼跟儒是如此局面。
他看得出来，小西楼虽没有回应祂的蛊惑，却有了心动的意思，至少，有过答应的念头。
这里没有窗口，看不到日出与月落，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就凭借小短腿的小西楼，终于来到深渊最底层。
你见过翡翠吗？
它通体翠绿，透而明翠，似能将人照入其中。
深渊之地，这片被翠绿色光芒照亮的空间，有着一颗巨大的玉石，一半通体翠绿如翡翠，一半则是极为特色的玄色金属。
圆圆的玉石中央，有着一个黑洞，大小差不多，足够一个成年人躺进去。
你要是换个角度去看，恐怕会发现，此乃一具怪异的棺材。
玉石前，摆放着一张茶几。不知道是多久之前拿入的祭品，此刻还保持着新鲜，你瞧，黄金蛊中的鲜血了吗？还是鲜血特有的殷红色。
贺无言瞪大眼睛，自己在红楼里瞧见的也就一颗拳头大小，而自己现在瞧见的，是一个能把五六个人塞进去的巨大玉石。
这……才是真正的神石！
那块小小的神石都能做到长生，这么大一块，将能办到怎样的程度？
“初次见面，祂、神石还有第一代圣子明。”
这里不止两个存在？还有一个？
贺无言左看右看，很是疑惑。
祂存在于空气中，看不见很正常；神石就在自己面前，这么大一块，眼睛再怎么瞎，也能瞧见；第一代圣子明？那至少也有一两千年的时间吧，真的长生不老？
想了想，贺无言蹲在小西楼身旁，目光顺着金眸的视线看去。
玉石上的大洞，
黑洞洞的阴暗处，
好像有一道人影，
只不过，
看不清人脸。
洞穴中第四道声音，响起。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小西楼没有回答，他的视线回到巨大的神石上，许久，他爬过祭台，近距离站在了神石前。
小小的手，覆盖上神石。
“你在做什么？”
“以后，听我的话。”
贺无言没看明白，他根本瞧不见规则。
若是能看到，他就会惊讶的看到，维持整个神殿、部落、狩猎场的规则之力，全部归回作为核心的神石，然后……所有规则之上凭空出现一条新的规则——听命于我。
一瞬间，西楼成了这片小天地的主人。
没有阳光、没有星辰、没有食物、没有水，有的只是一道喋喋不休的祂，一个时不时出声指点西楼看书的神石，还有教导西楼认字、认物的黑影。
日子，枯燥乏味，好似被困在深渊之底的野兽，抬头甚至看不到天上的星辰。
小男孩从走路都不稳，长到七岁时的纤瘦漂亮。
一日，睡眠中的西楼喃喃说起了梦话——无言独上西楼，西楼，西楼。
猛然起身，小西楼再次来到神石前，捡起黄金匕首，自己在自己的手臂上，来了一刀。
血液滴落在黄金碗中，一碗血，让小男孩脸色有些苍白，却真挚的道谢起来。
“多谢，会回来的。”
神石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发闷。
“交易？”
“嗯。”
西楼点头，迈步离开深渊，推开青铜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