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贺无言往前一步。
锋锐的菜刀跟舞动的发梢,插肩而过,斩落两根可伶的细发。
快速转身,一张小纸人贴在了浑身都是血迹的厨师身上。
暗红色的符文从小纸人身上流出,瞬间缠上厨师的身子,控制住其灵魂。
接过那把差点劈到自己脑袋上的菜刀,贺无言比划一下,陡然往前一送。
锐利的刀锋,划破脖颈,血液彻底把白色的厨师服,染红。
“傀偶符,浪费了一张。”
注意力重新转回受惊的小兽们,他思考了半分钟,并没有去打开笼子,而是从口袋里翻出五块玉石。
阵,启!
关门前,贺无言瞧了眼空空如也的仓库,愉快合上门,拖着厨师的尸体走出一段路,丢弃在走道角落。
“啧,搞得老子像杀人魔似的。”
漫长、干净的走道上,那长长的拖拽血迹,跟案发现场准备分尸前的痕迹,多么相似。
自己损了自己一句,贺无言开始在红楼的后厨闲逛起来,都在忙前面的宴会跟后厨,这不,让他有机可乘。
脚步声?急促,不止一个人。
藏在小储物室里的贺无言,一指之缝。
没多久,一个身着白衣的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满脸着急、眼带泪花的跑了过去,却不想,砰!光着脚的她,在地面来了个平地摔。
摔伤的膝盖,殷红的血珠子。
想了想,贺无言快速开门,一把将人拉进小储物室,一手捂住小姑娘的嘴,防止出声,一手将门重新合上。
蒋悦瞪大双眼,身周无尽的黑暗,让她能清晰感觉到背后男人的心跳声、呼吸声,那只捂住她的手,充满了活力与让人安心的感觉。
门外,脚步声从近在咫尺,很快渐行渐远。
祭品跑了一个?
贺无言低头看了看瘦瘦小小、营养不良的小姑娘,祭品都喜欢找这种年轻的?啥原理?
或许,应该跟楼楼要几本关于祭祀的书籍,好好学一学。
“别怕,我是检察官,不要叫不要怕,知道的话点点头。”
雷远华就站在指挥部,通过监控观看墙下那密密麻麻的异种,它们拥挤着,涌向高耸的墙,一只叠加一只,叠罗汉塔般,试图攀上高墙。
异种大军进攻?他并不担心,将近两个世纪的时间,上万次的异种大军进攻天城,早已习惯。
只不过,根据无人机侦查到的画面。
这次异种大军有6只深渊异种领军,普通异种还好说,深渊异种,只有特调组里那些特级超能者才能对付。
现在,还不出手吗?
瞅了眼自家爷爷,雷远华安了安心。
爷爷在,就算不出动特调组,也OK的。
表面看着淡定不易,实则一个劲等秦局消息的雷伊,已经喝上了第三壶茶水。
靠不靠谱的?不是说让大家见识西楼亲自出手吗?
墙头,现在可不止雷伊,还有十九位特级超能者。
异种大军都进攻一个小时多,人呢?
人?被惦记的西楼放下手中甜腻腻的奶糕,指着水镜中跟贺无言交谈的小姑娘,一时间,奶糕都不香了。
“小长亭,看出什么了?”
长亭看了看贺哥面前的小姐姐,又看看老师放下的奶糕,斟酌好语言,边说边注意自家老师的神情。
“老师吃醋了?”
“嗯?”
接收到老师疑惑的目光,长亭连忙想了想在学校里,跟同学看的那些小说。
“就,贺哥跟一个女孩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刚刚贺哥还把人搂怀里,您心里不舒服,有点酸啥的。”
舔了舔唇上的糖渣渣,西楼捏着长亭的脸,看了眼,又去看开始安抚小姑娘的贺无言。
长长的,长长的叹息一声。
“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跟那个傻子呆这么久,忘记脑抽跟眼瞎是会传染。”
根据小姑娘偷听到的,来自深渊的使者已经到达,待盛宴举办到尾声,他将出现,举办盛大的祭祀仪式。
贺无言接触过一次祂,本来只打算等药效起,自己再把侥幸者一一击晕,就能完事。
现在,他有了其他想法。
祭祀吗?好像挺好玩。
“使者?祭祀?”
再三跟小姑娘确认,就是从那间休息室逃出来,贺无言拍了拍小姑娘,让对方守好门,自己敲响了房门。
“我不是说,需要休息吗?”
“使者大人,茶水。”
屋里的男人不满的哼哼两声。
“进来。”
浓郁的腥味,地上不着寸缕的两具白花花尸体,贺无言眼底闪过抹嫌恶。
手腕一动,在对方质问前,银丝缠上男人的脖颈。
微微用力。
血珠子滴答滴答,随之,破裂的水管再也撑不住,断裂,红色的血水喷涌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