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没有任务的时候，五条悟抓紧时间恢复咒力。现在可不比之前富有，但震慑需要，不得不浪费，因此只能多休息。
他靠着墙壁低着脑袋，睫毛微微垂下，落下一道细微的阴影。上杉在他的膝盖旁边，伸手碰了碰他。
五条悟轻轻抬起右眼，无声询问他怎么了。
上杉指了指他的手机。
“你好好休息，我帮你看看外面的舆论。你今天打得足够狠，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态度，有没有人混水摸鱼，带你的节奏。”
五条悟手臂动了动，摸到了手机，帮他打开了。
然后继续休息。
上杉打开论坛以及私信，刷着咒术师内部的网站。
【东京xx町发现咒灵】
【京都xx街发现诅咒师】
上杉松了口气，暂时没人发现异常。虽然有人在讨论五条悟，疑惑他今天为什么没有用术式，但五条悟的心思本就不好猜，加上他实力依然非凡，在没有人浑水摸鱼的情况下，大众都倾向他突发奇想乐意打架。
也好，受人设遮掩，蒙混过关应该没问题。
不过他闲着无聊再往下翻时，一个贴子的标题迅速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今天是夏油杰死亡的头七吗，五条悟为什么……】
上杉顿了一下，点了进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下意识进入后，自己随意找了个理由。
收集相关情报嘛。
内容倒没什么含义，无非就是八卦。底下有人反驳他，说夏油杰死了两个多星期了，坟头草都两米高了，并且劝楼主删除，现在提这个会被封号。
上杉往下刷新了一下，帖子就404了，楼主的账号也显示已被封禁。
百鬼夜行才过去半个来月，目前夏油杰在高专内部还是违禁词，公然讨论马上就被封了。
上杉想退出来，接着就感觉头顶一道阴影落下，回头一看五条悟将上半身伸了过来，他似乎瞟到了帖子的标题，有些好奇，伸手拿走了手机。
下一秒，他噗嗤一声哼笑。
“尸体都被偷啦，”他伸了个懒腰，手机从他手上啪嗒一下掉到了上杉的面前，叽里咕噜道，“我还被偷窃者阴了。”
膝盖中了一箭，又被强扣了一口锅的上杉：……
不不，上杉强行把箭和锅都甩飞，这是羂索的，可不是我的。
他默念了几遍羂索，调整好心理状态后，自然道：“夏油杰是你的好友吗。”
尸体被偷这件事，五条悟之前和他说过。此时明知故问，也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
五条悟这会儿脸色看起来好多了，他的咒力恢复得极快，不过一小段时间就生龙活虎起来。
他应声道：“是的，是我亲手杀了他。”
面色风轻云淡。
上杉一下子没声了，这人简直是话题终结者。
我当然知道是你干的，当时我还在现场呢，说点别的可以吗。
上杉只好硬着头皮道：“……是因为百鬼夜行吗？”
五条悟：“对。我们是十年好友，可惜他误入歧途。你还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哦。”
他歪了歪头，笑了起来，白毛贴在他的脸上，竟显得有些可爱。上杉头一次见他如此没有攻击性的笑容，微怔了一下。
一时间他心乱如麻，胸腔里仿佛有一柄锤子在疯狂敲击着地鼠。
正经有保护欲的帅脸，和嚣张满是攻击欲的帅脸，在他的眼前疯狂换位，最终重合成了五条悟现在的脸。
我不是颜狗，但是……
他立刻甩了甩头，将眼前的奇怪画面全部都抛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最终张嘴又合嘴，停顿数秒后，支支吾吾地问了个问题：“你……你希望他死吗？”
这回轮到五条悟愣了一下，上杉说出口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
你在说什么呀？
他迅速开口妄图找补，脑子飞速转动，嘴里控制不住地胡乱发声：“不是，嗯我是说，你希望他复活吗？”
上杉绝望地闭眼。
还不如不说话呢。
谁知旁边的五条悟轻笑了一声，朝他伸手。上杉转头，那只手就朝他的镜片上微微一弹，给他来了个脑瓜崩。和之前比起来完全不痛，像是在轻微地抚摸。
上杉捂住额头，五条悟笑得更灿烂了，他抱着膝盖，侧头看着墨镜道：“他是我的挚友，”他强调了挚友二字，在上面加了重音，“并且已经叛逃了，我了解他，如果他真的存活于世，只会选择第二次发动百鬼夜行，然后被我第二次杀死。”
几秒后，他又意味不明地补充了一句：“他只是我的挚友哦。”
上杉没细品这些话的含义。
尽管五条悟声称会再次杀死夏油杰，上杉还是从他的眸子里发现了一丝感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