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陆的!本座的人本座会调教,你他妈少管闲事。”顾行之恼羞成怒,他并非有意侮辱慕尘枫,而是气不过,不是占有欲强烈的偏激,也不是醋意大发的酸味,而是单纯的恼火自己为何会对慕尘枫的泪眼着迷,那对半阖的星眸,与沐风奕的重叠,竟然出奇得一致。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慕尘枫确实是他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沐风奕。
“走。”顾行之粗暴地拉起沐风奕,见人不愿意跟他走,轻声恐吓道:“不走也行,本座就在这儿办了你……”
沐风奕脸上的恐惧肉眼可见的扩大,瞳孔都跟着涣散。
“啧。”顾行之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他把所有的耐心,爱心,包括爱都系在了沐风奕身上,实在没精力也觉得没必要端出好脾气去应付情儿什么的,哪怕眼前的人是他求之不得的容器。
他觉得对付不听话的宠物,一条鞭子,一颗糖,足以,再加上顾尊主何等英明神武,超凡脱俗,但凡带脑子的两条腿,都会折服在他的雄风之下,所以他很自信,且确定,拿下慕尘枫,指日可待
湛露居。
臭不要脸的顾行之还恶人先有理,冲着沐风奕甩脸子。
可人家压根没理会他,精疲力尽地呆在一旁,对方不动,他不动,强撑着席卷而来的倦意,僵持到天明。
“脱衣服。”顾行之霍然起身,两大步跨到沐风奕跟前,“不脱衣服怎么睡觉?”
沐风奕心如擂鼓,警铃大作,四野是兵荒马乱,无从抗拒,只能怔怔地看着顾行之,无声应付。
顾行之咬牙,脑海中再次浮现某个人影,两者相似的重叠,让过去的疯狂,征服,快感,美好,血腥一股脑儿的涌上心头,烟花般炸裂,骤又覆灭,他都快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喵……”天子笑轻步走到顾行之脚边,优雅又散逸地拱起背脊蹭他的腿,最后抬腿,从容地撒了一泡尿,“喵……”
顾行之皱眉弯腰想要抓住这只不知死活的猫,沐风奕则下意识的急扑过去,把猫抱在怀里,颤声道:“它不是故意的。”
“饶了它。”沐风奕抬眸,期期艾艾地对视,眼神温柔出水,饶是铁石心肠都化了春泥。
顾行之不在意的点头,方才打了一鞭子,现在是该给颗糖果,免得把人逼得太紧,真想不开自寻短见,他找谁哭诉去。
“谢谢。”沐风奕道,本还心存感激,但下一秒,顾行之当着他的面脱了裤子和上衣,沐风奕心沉谷底,果然对方本性难移,骄奢淫逸。
然而烛火摇曳,光亮照在顾行之的背后上,又令沐风奕倒吸一口凉气,顾行之的后背,有一条贯穿整条背脊,足有二指宽的,血肉糊涂的疮口,即使血被止住,它仍像一条狰狞爬行的蜈蚣,看得人触目惊心,目不忍视。
顾行之见人盯着他背后看,扭头瞅了眼,不以为然地道:“老怪物的神武很邪门,一刀劈在上面,伤口始终不见痊愈。”
老怪物?看这伤是新伤,最近与顾行之争斗过的,且能把他伤及至此的,只有无魍城的城主,殷无道。
这一刀,再深入半分,怕是致命伤,可这个傻子,竟当没事人一样,也不叫个医师过来瞧瞧。
顾行之瞥见沐风奕的眼眶泛红,不禁玩味地道:“你在心疼本座吗?”
沐风奕给了他一记像看白痴般的眼神。
顾行之趁热打铁,佯装痛苦地卖惨道:“本座可是为了给你报灭门之仇,才受伤的,你得好好报答本座,知道吗?”
沐风奕心说,你可真有心,为了得到见色起意的人,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独闯无魍城,替人家报仇雪恨,换做他是慕尘枫,如今倒真会感恩戴德,以身相许。
可惜……他不是慕尘枫。
“喂,你在想什么?”顾行之凑近半分,沐风奕退开半分,顾行之不悦,强捏住人家下颚,迫使他避让不得,“你不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吗?更何况是杀父之仇。”
“感激不尽。”沐风奕占用了人家躯体,平白受了慕尘枫的再世之恩,总该替人家报恩还债,不过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绝不是出卖肉体,以色侍人。
沐风奕怕顾行之再掰扯下去,话题会往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于是他转移话题道:“你,不疼吗?”
“疼。”顾行之淡淡的开口,想继续调戏沐风奕,被对方截口道,“疼的话,怎么不找医师来诊?”
“不需要,本座灵力充沛,过几日自会愈合。”
沐风奕毕竟心疼顾行之,那道伤口化脓腐烂的地方居多,就怕日后留疤,或是糜肉扩散,感染,“术业有专攻,行……顾尊主,讳疾忌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