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眉眼清秀的跟小姑娘似的,小嘴巴大眼睛全都随你,好看!”
徐二英给换了尿布后,坐在炕沿上逗着孩子笑着跟贺知意说道。
贺知意也仔细的去看看两个孩子,倒是没看出来哪里随自己。
只是觉得跟路泽方有点像。
苞米原本正坐在桌前啃着一根熬完汤的大棒骨。
听到奶奶的话后便从板凳上下来,往自己娘跟奶奶跟前跑去。
“那我呢?我长得随谁?”
小苞米并没有亲娘后娘的概念。
此时眨巴着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贺知意与徐二英。
懵懂的小眼神触动了贺知意柔软的心,掏了手帕给小苞米擦擦脸上跟手上的油。
“娘的闺女当然随娘了!”
小苞米就高兴了,被贺知意擦干净手后抱到炕上来,趴着去看两个弟弟。
“弟弟跟我长得像不像?”
“像,跟苞米小时候一样俊!”
徐二英也笑着说道。
看着苞米此时的笑脸想起当初把这小丫头抱回家的时候,也是这么一丁点大。
当初徐二英与路泽方孤儿寡母的,却捡回来三个毫无血缘的孩子。
这在外人眼里根本就是脑子缺点东西的行为。
毕竟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吃不饱饭,只有往外扔孩子的,哪有往家里捡孩子的?
徐二英虽然以前在山上跟着自己男人当土匪,但是骨子里却是很有情义的。
不忍心看着好好的孩子就那么的被扔在荒郊野外的自生自灭。
所以咬着牙把孩子捡回家养着了。
所以对于现在的好日子,徐二英都把这看做是以前积攒下的福报。
“我听海洋他们娘说,这娃娃出生得找你娘家人来给孩子剪头。”
“咱们就算了吧,等明儿晌午咱自己给孩子们剪两下就行了。”
贺知意可不想再招惹老贺家那群人,好不容易断绝了关系,自己要是再巴巴的去找人那不是犯贱吗。
“行,那些俗套的咱都免了。”
徐二英没啥意见。
听见婆婆的话后,贺知意便抿嘴讨好的问道。
“娘,那坐月子也就免了吧?我都在屋里被你关了十几天了!”
“丫头听话,咱们再忍忍,不就一个月吗。”
徐二英哄道,她把贺知意是当亲闺女一样疼的。
……
“有人在家吗?”
晌午饭后,全家人都在屋里眯午觉。
大门外传来女人的一声吆喝声,贺知意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并不认识。
徐二英迎出去。
是一个穿着土布衣裳的女人,看着面容憔悴,似乎得三四十岁的模样。
“你找谁啊?”
“同志,请问这是贺大夫家不?”
女人谦逊的问道,如果仔细看便能看出来她脸上没什么血色,嘴唇微微发紫。
听见找贺大夫,徐二英就知道这又是不知道从哪里打听着专门来找自己儿媳妇看病的了。
“是倒是,她是我儿媳妇。只是现在还在坐月子呢,不好见外人给看病。”
徐二英有些不大情愿的说道。
女人听见徐二英的话后有些失望, 继而又不死心的恳求道。
“婶子,算我求您了,就让我见见贺大夫吧。我的病要是再拖下去恐怕就得死了。”
女人拉着徐二英的手语气恳切,见徐二英不应声就要往地上跪。
“我是步行从沈家庄来的,大早上下了早工就往这里走,婶子求你了,让我见见贺大夫吧。”
徐二英可见不得这女人的一套,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贺知意便从屋里出来了。
“娘,你来帮我看着孩子,我给这位同志看看。”
贺知意带着那女人去了另外一间屋子。
让徐二英去自己屋里看孩子。
对于陌生人,贺知意不想让她们去触碰自己的孩子。
苞米在地瓜土豆屋里一起午睡的,所以这间屋子里刚好空出来。
女人叫沈玉香,沈家庄贫农出身。
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七岁,但是看着却好像已经四十岁了一般。
脸色憔悴,嘴唇毫无血色。
“你就是贺大夫吧?大夫求你治好我的病,我实在是受够了!”
沈玉香说着说着直接就哭了出声。
贺知意给她把脉。
沈玉香便自己先交代了一番病症。
原来沈玉香虽然才二十七岁,但是已经嫁了两次人了。
自从第一任丈夫死在天花那场瘟疫中后,沈玉香就带着一个女儿改嫁了娘家同村的一个男人。
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却因为下地干活的时候没留意,孩子流产了。
孩子流了本来就是一件很让沈玉香绝望的事情了。
结果从那之后,她就流血不断。
已经好几个月了。
每天下体都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