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遥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心虚了,声音逐渐变小。
“我知道,人们对没见过的事物,总是带着好奇心,就像我刚来到现代时一样。如果你想看,我会陪你去。”
傅益恒认真地说。
“去大周这事儿,我不着急,就说说而已。”
楚之遥困倦地眯起眼睛,声音也懒起来。
她是今天一大早的飞机来的沪市,小羽毛和姥姥他们提前过来玩了两天。
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赶往剧院试装,楚之遥最近又瘦了一些,两个月前订的礼服腰身明显宽了,要重新改一下。
之后又参加电影节红毯,知道太子殿下回来了,红毯后的酒会和顾双双一圈social下来,已经消耗了很大一部分精力。
和阔别已经的太子殿下见面后,情绪也是一波三折。
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一通发泄下来,让她彻底疲了。
之前还能强撑着一股劲儿,和傅益恒“强词夺理”,对一年来他的缺席,故意带着生气的语气“控诉”。
这要是碰上一个脾气火爆、或者冷暴力的主儿,楚之遥估计会“远战越勇”,总要让对方记住这个不告而别的经验教训。
但偏偏傅益恒,永远温柔地不像话。
她无论怎么说,怎么闹。
他都顺着她,点头认错,“对不起”、“抱歉”、“都是我的错”一遍一遍地说。
要是但凡傅益恒态度有一丁点敷衍,楚之遥都可以继续挑刺儿。
可他一直是温柔谦卑的态度,像搂小孩一样揽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哄着,楚之遥实在发脾气来。
到了这会儿,楚之遥精神已经完全放空。
她只知道,爱人回来了,自己浑身上下都被足足的安全感包裹着。
泄了这口气,一股潮水一样的困倦感一波一波袭来。
楚之遥顶着发沉的脑袋,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黏黏糊糊地说:“不管怎么样,你都要保证,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要穿,也是我和你一起穿回去......”
“嗯,我保证。”傅益恒双手圈住她,很轻很轻地一下下拍着她后背:“是不是困了?还早,在我这儿睡一会儿,到时候我叫你。”
“我才不困。”楚之遥说着,就打了个哈欠。
“还说不困,眼泪都出来了。”傅益恒用指腹擦掉她眼角的泪花。
“我是眼睛酸,可能今天在外面吹风了,不是困的......”楚之遥强忍着倦意瞪大眼睛,眨巴两下,从他怀里挣出来。
显然,她对太子殿下的承诺不是那么放心。
毕竟上一次,他也曾信誓旦旦承诺不会离开。
“不行,光这么说我不信。”楚之遥摇摇头。
她双手抱在怀里瞪着他,像极了生闷气不满意的小孩儿,比小羽毛大不了几岁的那种。
“那你说怎么办?”傅益恒好脾气地哄着她。
楚之遥想了想,重重地点点头:“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楚之遥勾住他的手指,晃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不对劲:“不行,太子殿下都是六百多岁的人了,一百年可约束不了你!”
“那一万年吧。”傅益恒点头,眼神柔软。
“嗯,一万年不许变。”
楚之遥拇指摁在他的拇指上,相当于“盖章”。
这下,她总算放心了。
傅益恒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疼地说:“睡会吧,我守着你,哪儿也不去。”
楚之遥是真困了,又打了个哈欠:“那......我就眯一下,半个小时,我定个闹钟你到时候叫我。”
“好。”
傅益恒抱她去卧室,脱掉鞋袜,盖好被子。
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你哪儿也别去,我拉着你的手......”
楚之遥眼睛已经闭上了,嘟嘟囔囔说着,手在被子里摸来摸去。
“我就在这儿。”傅益恒替她抽出一只手,握住。
干燥温暖的大手,包裹住她微凉的手掌。
就算是在梦里,楚之遥也能感觉到傅益恒的温柔。
他靠在床边,眼神柔和平静,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熟睡的面庞。
论这一年的想念,他不比她少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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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傅益恒按点叫醒她。
楚之遥接下来几天,在沪市还有几个节目要上,不能接着回京。
稍微睡了一会儿,她精气神好了一些。
被窝里很暖和,又舍不得出来,干脆拉他一起躺在床上说会话再走。
傅益恒和衣躺在她身边,两个人面对面,侧躺着。
“你明天就回京吗?”楚之遥问。
“嗯。”傅益恒点点头。
“那我想你怎么办?”楚之遥玩着他胸口的纽扣,有点委屈地看着他:“留下来陪我几天吧,之后我们一起回京,小羽毛也想你了。而且,我想公开和你的关系,不想再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