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云清自从回来开始就没怎么搭姜思砚跟他说的话,姜思砚有些疑惑, 但看他心情似乎很糟糕的样子, 最终还是闭了嘴,沉浸在做手工的世界里。
小梁耳朵里正听着何导跟她说下次记得派摄影师跟着嘉宾老师的话, 点了两下头嗯了下, 回过神来正准备询问他们四人刚才去哪里了却惊讶发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耐人寻味, 尤其是颜云清, 本来是一个虽然清冷但和善的人现在眉头也蹙在一块, 冷艳的同时多了几分不好惹, 全神贯注用雕刀打磨刻着花纹。
她遍只好坐回去,嘱咐即便摄像老师后了事。
她想, 今天下午这边四个人的气氛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却怎么也说不出怪在哪里。
正当她沉浸在收工时, 忽然听到有人惊叫“啊”了一声,小梁连忙站起身朝几位嘉宾们看。
结果她正巧看到颜云眉头紧锁在一块, 手疼得直缩, 表情又惊又疼。
原来是刚才在雕刻时他忘了戴手套划伤了手指, 左手食指不停地往外冒血, 看样子划开的口子不小。
手受伤的当事人愣在原处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光看着手指,任由血一股股往外冒。
离颜云清坐得最近的姜思砚像是被什么他惊到了,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手指,自己手上还拿着雕刻工具,回过神后吓得立马一丢。
连忙起身去看颜云清伤得咋样,“没事吧?伤口深不深啊!”
唰地一下,身旁像是有谁咻的跑过去了,还带起来一阵风。
反应极快,从桌上拿了一包抽纸,狂抽了几下,摁到了颜云清手指上。
颜云清一时间忘了反应,呆呆地抬起头:“......轻点,疼。”
他刚抬头就被一张大手拉住了,对方的眉头比他还要蹙得深,隔着几层纸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手掌,他还微微使劲往下压了压。
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冷得不能再冷,现在更是一副要吃了人的模样。
原是秦放。
秦放的声音清晰地从他头顶传过来:“笨死了。”
颜云清顺着秦放说的话低下了头看向自己被刻刀划伤的手指。
他缩在板凳上,不出声也不言语,抱着自己的膝盖,明明是个男生却和秦放在一个空间里看起来小小一个。
颜云清忍着他弄自己手指很久,到底是为了节目效果,但他忍不下去了。
“好了,没必要大惊小怪,一点小伤而已。”颜云清缩回手指。
秦放没答话,只是问小梁工作人员有没有准备考虑到这个环节会受伤,是否有创口贴之类的药物。
好不容易缓过来愣了很久的小梁拿出口袋里的创可贴,“一下太着急被吓到给忘了,不好意思云清老师,秦放老师......”
一旁的姜思砚和贺晏殊也才反应过来,异口同声道:“血止住了就好,先不做了吧,休息一下。”
两人都没想到彼此这么默契,互相对视了一下。
秦放拿过创可贴,放在颜云清桌上,等到他要拿时却又忽然反悔,按住颜云清的手指,咬开创口贴一气呵成。
他们沉默对视,彼此的眼睛里仿佛都有什么话想说却都只是沉默。
秦放坐回原位,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低声说了句:“没贴得很紧,不用反复折腾。”
颜云清心脏猛地抽了一下,都感觉不到疼了。
似乎没想到分手这么久,秦放对自己受伤不喜欢包扎太紧这件事情还记得。
那又怎么样,颜云清麻木地想。
到头来结局还是一个样。
颜云清停下来,没在雕刻银饰,只是他坐在那也不说话,也不动,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里,阻绝了外界的声音。
小梁在四人之间来回看,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怎么出去了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好像变了一样?!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时不时抬头打量起来。
“你真的没事吗?吓到了不舒服的话,要不先去找何导说一下情况,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这个口子看着很深,而且你身上都被滴了好几滴血。”姜思砚凑近颜云清神色微变,似是特别担心。
“没事的思砚,只是破了皮流了点血,这点伤和我以前练舞受的伤简直就不是一个段位的,不用太担心,”颜云清挤出个笑转过头朝他看。
姜思砚抿了抿唇:“诶,我当时都吓呆了,还好秦放哥及时回过神来先给你止住了血,要不然都怕止不住了。”
听他这么说,和晏殊望了过来,温声道:“是啊,多亏了秦放反应及时,他离得最远反而反应最快,就跟条件反射似的,给我都看懵了。”
颜云清低下头,须臾,才鼓起勇气看向他俩人的眼睛,自从方才从秦放嘴中得知贺晏殊和姜思砚在热恋期这件事,他现在看两人总有一种扑面而来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