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被挂断。
倘若刚才贺晏殊还在嘴贫自在的和商红开着简单的玩笑,到了此刻,贺晏殊只能睁着眼,干看着睡着的姜思砚,冷静且直白。
别人以为他俩暧昧是情侣,或者是爱人是夫妻,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和姜思砚连小时候那层关系都好像还没到。
外面天色漆黑暗淡,所有人都好眠,贺晏殊却觉得毫无瞌睡。
推开门出去,顶天的月亮那么飘渺却又那么亮,照得大地通透。
年纪小的时候总希望一段关系可以长久,直到破碎想要执着的保留才发现破碎的镜子拼不到一起。
哪怕不知道镜子究竟是何时碎的,也不会在原地给你答案等你去追寻。
除非你俩阶级同步门当户对才不会散。
半小时前。
贺晏殊接到了姜父打来的电话。
电话里姜父姜明是这样说的。
“小贺,我和你岳母看了你和思砚那个恋综节目,没看出来你俩都这么喜欢对方啊,咱们这场亲事那是门当户对,姻缘天定呀!”
“欸,你们结婚啥时候补婚礼呀,咱们一定要风风光光的给办喽!”
贺晏殊想了想,决定还是得表现一下自己作为女婿应该有的态度,“当然,岳父放心,我不会让思砚跟着我吃亏的。”
姜明笑了笑,显然是清楚贺晏殊这人说得话到底是真是假。
“小贺,咱们姜家这回的危机来得突然,好在你是又出力又出财,才帮我们家逃过这一劫,真是多亏了你啊。”姜明道。
贺晏殊思考了一秒后,说:“应该做的。”
姜明笑着接话:“只是我们家还有些地方不太宽裕,这.....还需要你多帮忙接济,思砚那边还得帮着瞒着,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他从没有体验过什么生活疾苦,突然来告诉他家里最近不太宽裕有点危机他肯定会慌。他小时候就爱听你的话,你说的他肯定会听。”
电话那边的贺晏殊静了几秒,“还请岳父不要告诉思砚,我替姜家做的事情。”
......
贺晏殊一直看着月亮,循着前路一个人走。
“一个人?”
是个有点低沉的男声,一时间打破了这独孤寂静的气氛。
青石板路的尽头处渐渐显露出一个男子的模样,他的声影跟着黑暗一起过来,手上还拿着一只红玫瑰,脚上却穿着一双白色拖鞋。
贺晏殊微微冲着他一笑,乐道:“哟,你这大晚上的也一个人走,手上还拿着一支玫瑰花,怎么,在散心啊?”
秦放没好气地笑道:“哎,是啊,这不巧了,贺哥你也在。”
贺晏殊想起了什么,问:“我记得你今天不是要和颜云清约会的吗?怎么一个人在这走呢,不应该是......”
“你这手里还拿了一枝花......不会吧,一支给人家人家肯定不会收的。”
两人越走越近,贺晏殊说的话秦放全都听了进去,他只是笑了笑:“最漂亮的那朵花已经在我心里了,这一支已经不太重要了。”
如霜的月光打在他俩的脸上,贺晏殊看着秦放的眼睛似乎都没怎么想避讳:“所以你和颜云清两个是......真情侣?”
“不是。”
“这能说吗?算了反正现在没有人。”秦放转过头,将手里这朵玫瑰花给了贺晏殊,“贺哥,你和思砚才是真的吧,我都看出来了。”
“不是。”贺晏殊说。
“不是?那总不能沈郁和温离他俩是吧。”
贺晏殊拿起玫瑰花细细打量,两人走到一处栅栏边站着,抬头一同看向天边的月亮:“秦放,你和云清是前男友,圈里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知道,”他话落到一半,才终于又开始说,“按道理,你和云清应该是整个节目最真实的情侣。”
“要不我帮你,帮你重新追到云清。”
秦放震惊地朝他看。
“真真假假谁又说得清。”贺晏殊垂眸看向手中的玫瑰,深色的眸子里映出红色的影子,微微闪闪,像是尘封已久的黑宝石里滴了一滴红色的鲜血。
他的指腹轻轻在红玫瑰原本有刺的地方轻抚,薄唇轻启:“你的公司,我可以帮你搞定。”
“希望,你和云清也能帮我的忙,我需要姜思砚。”
话音刚落。
看着他说出这些话的秦放整个懵了!
秦放缄默许久,在这个时候没再瞒他:“是。”
“我和云清是前男友关系。”
秦放坦诚地说出自身的秘密,压在他心里许久不能见光的那块石头好像突然就被细细打磨了,他闭了一下眼睛,长叹了一口气:“贺哥,太难,帮我太难。”
秦放突然笑了一声,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语气平稳地说:“只不过,没想到你和思砚居然不是真的,是还没追到手吗?那我怎么看着你俩都像是一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