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喜欢?”宇文颢突然问。
鲍皇叔愣了下,脸虽然肿成猪头,可脑子还是猴灵猴灵的:“你是了解我的,见色起意肯定是有的,但接触下来,那点意也就没了,所以才分手啊,我可是更看重灵魂相交的人。”
嗤——宇文颢又是一笑,甭管男人女人,但凡有点思维能力的,面对这样喜新厌旧的表白,既欢喜也不信。
“你不是说你睡人无数,数都数不清了吗?”宇文颢趁男人不备,抽出了手腕。
这个时候,鲍皇叔只能自己啪啪打脸:“我喜欢吹牛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后来呢?”宇文颢问。
鲍皇叔十分谨慎:“什么后来?”
“就是那个漂亮的男孩,后来怎么样了?”
鲍皇叔抿了下香肠嘴,不知啥表情,感觉挺不耐烦地:“你跟那位思密达后来怎么样了?”
宇文颢瞪了他一眼,鲍皇叔哼哼唧唧地:“还是的,有什么可问的?后来我就移民了,开始新生活了,顺手还把隔壁邻居给睡了。”
“妈的,都肿这样了,还敢嘴贱。”宇文颢哭笑不得,习惯性地去踹,鲍皇叔躲开了,望着男孩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颜,男人又把手伸过去,抓住了胳膊,仰脸问道:“你现在住哪儿了?”
“学校。”
“我说怎么堵不着你,兔子窝就是多。”
“那也是你逼的。”
“白又亮……”
“干什么?”
“还和我好吗?”
宇文颢动了动唇,并不答,眼睛却没离开过鲍皇叔的猪头,眼里含着似笑非笑的坏意,男人这个时候,用这幅尊容深情地望着自己,说不出的滑稽和可笑,却又无端地惹人怜爱和难以抗拒。
“垮掉了我们再捡起来就是了。”鲍皇叔晃了晃男孩细长的胳膊,他人坐着,只得将站着的宇文颢往下拉。
宇文颢弯下腰凑得更近些,呵,鲍皇叔的脸比平时大了好几倍。
一副香肠嘴费劲巴拉地想凑得更近些,宇文颢迅速合计着,这是要接个吻吗……这个……
鲍皇叔停在半空里:“你嫌弃我?”
宇文颢毫不客气地点点头:“是,我下不去嘴。”
“妈的,老子为了你才肿成这样的,你特么还敢嫌弃我?”
嗯?!
宇文颢抬起身,仔细打量着鲍皇叔,幽幽地问:“你妈她们采野浆果回来,你就没发现?”
“我,我一直在楼上填库伯太太那张字谜来着。”
“刚吃完就恶心?”
“啊,是啊。”
“鲍玄德。”宇文颢拽过一把椅子,坐下,面对着肥头大耳的鲍皇叔,笑了笑,突然一把揪住了一只猪耳,凑到耳廓边,悄声细语地说:“说实话,我现在就跟你好,今晚让你住我家。”
啧——好大的诱惑啊!
鲍皇叔唔唔地忍着耳朵上的痛感,两只眯缝眼露出精光来,香肠嘴欲咧不咧地,怎么看都有种垂涎欲滴的骚态。
宇文颢狠了狠心,手上加了劲,鲍皇叔唔唔地不敢再动,肥唇一颤一颤地:“好,我坦白,填完字谜游戏,我发现她们用野浆果在烙馅饼,就抢先吃了,怕她们跟着吃,才说不舒服的……”
宇文颢怔怔地松开了手,满脸的惊讶和复杂,忍不住叫道:“鲍玄德,你特么疯了?”
鲍皇叔揉着猪耳朵,气呼呼地望着宇文颢:“那也是你逼的,谁叫你老躲着我。”
这人,简直是……宇文颢的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恼又心疼。
“上次怕你紧张,没敢告诉你实情,野浆果也是可以吃死人的,加拿大每年都有人死于这种野果,吃多了的话,会诱发神经麻痹,导致呼吸系统瘫痪,最后窒息而死。”
鲍皇叔呆了片刻,忽然问:“颢颢,我要是真吃死了,你会怎么样?”
宇文颢想了想,神情格外凝重:“那你就是我此生最后一幅作品,我会在你的墓前刻一把野浆果,然后再写个碑文:自食其果!”
“小兔崽子,又拿老子开涮呢?”
“嗯,知道就好,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再这么胡闹。”
“真缺德。”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宇文颢硬着头皮兑现诺言,带着鲍皇叔回了自己家,古兰丹姆她们或许知道,或许装不知道,谁知道呢,反正鲍皇叔顶着一颗猪头,再一次成功地躺在了宇文颢的床上。
令宇文颢微感震惊的是,躺在身边的男人并不老实,意图相当明显。
“你都肿成这样了,居然还想……不行,真的不行……”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和生理上的微微不适,宇文颢打算睡到客房去。
男人不能说不行,鲍皇叔拽回想要逃跑的男孩,来了个霸王硬上弓,肿的不光是脸,还有多日来彷徨不定的一颗心,当然,有些地方不言而喻,也肿着,急需做点什么,以此来证明点什么。